因为这一道伤疤。一个原本应是美丽之极的女子。变成了一个世人眼中的丑八怪。
“她、她……她怎么会……”
龙星羽和冷雪芯暗叹。方才他们通过法力看到她真容的时候。何尝不是这般的吃惊。
“方姑娘。你这是何苦。”龙星羽伤感地道。
“呵……”她嘶哑着声音。彷彿每说一个字。都撕裂了自己的心。
柔媚女子。那个原名叫做方如玉的普通姑娘。那个带着众妖袭击甘平镇的妖孽。此刻她的脸苍白如纸。沒有丝毫血色。却意外地依然平静如许。彷彿垂死的恐惧、撕胸的疼痛也丝毫不能将她左右。
冷雪芯上前。蓝色的光芒落在她身上。暂时冻住了她的伤势。
感觉到体内好过了多的女子轻咳了几声。然后轻轻地、淡淡地道：“……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是你们要杀的妖孽吗。”
“方姑娘。”冷雪芯一向冰冷的声音中也竟也带上了一丝伤感。道：“或许我不能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但也请你告诉我好么。同为女子。或许只有我能理解你。”
“同为女子……”方如玉闭上眼睛。然后轻轻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你这么美丽。又如何能理解一个丑八怪的痛楚。”
“我……”冷雪芯哑然。
可是方如玉突然又笑了笑。睁开了眼睛。眼里却有着泪光：“反正我也要死了。不妨就和你们说说吧。”
她望着夜空苍穹。开始痛苦的回忆：
“虽然同一个爹娘。但我和姐姐不一样。自从出生起就不一样。她很漂亮。镇上的人都喜欢她。爹娘也都很疼她。而我。却是天生脸上长了这道疤痕。很多人暗地里都骂我是丑八怪。是爹娘从外面捡回來的……”
“因为我们家贫。爹娘染病去的早。家中就只剩下了我和姐姐。姐姐因为人长得漂亮。所以很多人想娶她。可是姐姐总是对别人说要等我出嫁之后她才会考虑。但我长得这么丑。有谁肯娶我呢。所以姐姐的终身大事就一直拖着。而我在姐姐的照顾保护之下。也一直沒意识到。是我拖累了姐姐。直到那天……”
那天。是四天前……
方如琴和方如玉两姐妹去往何南城探望他们的远方姑妈。在何南城经营小本生意的姑妈家也是有些小钱。拥有一栋不大不小的宅子。姑妈热情的招待了她们。
方如玉自知长得难看。出门也都用一件面纱遮掩。也几乎不在生人面前讲话。性子很是腼腆。比起姐姐的美丽大方。也是多了一些温柔。
在饭桌上。姑妈不断打量着美丽的姐姐方如琴。边打量点头。似乎很是满意这位侄女的美貌。而对于方如琴旁边的妹妹方如玉。则是看都不看一眼。
吃完饭后。姐妹俩便去房中休息了。因为是第一次來到这平日里不怎么熟的姑妈家。方如玉有些怕生。早早便睡下了。方如琴也陪着她一起睡下。因为从小到大方如玉就很自卑。并且常常做恶梦。疼爱妹妹的方如琴便一直跟她睡一起。
半夜。方如玉迷迷糊糊的醒來。却发现姐姐不在身边。
因自卑而产生的对姐姐的依赖让她迅速惊慌了起來。不顾这里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从床上下來便要去找姐姐。
她不认路。便在附近乱转。可就在她经过一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姑妈和她姐姐的声音。
“小琴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找一位夫婿呢。”
只听方如琴笑道：“沒关系的。我不急。而且我还要照顾玉儿呢。哪有时间去找夫婿。”
“小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男大当娶女大当嫁。更何况你都十八了。我家隔壁的小花和你同岁。孩子都五岁了。你连夫婿都还沒有。再拖下去真的就沒人要啦。”姑妈尖着嗓子。似乎很是为侄女着急。
“姑妈。我……”
“我知道你是为你妹妹着想。可是小玉她也才比你小一岁。你怎么能一直惯着她呢。她就不能自己去学点手艺。那个丫头也真是不像话。”姑妈忿忿地道。眼中还带着厌恶。显然是认为那个丑八怪耽误了她大侄女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