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点头同意,然后跟着那名男子往二楼走去。二楼也是一个个小隔间,只不过不是用屏风隔着,而是像小包房一样,比起一楼的隔断显然又隐秘了许多,显然这里是为一些出色大买卖的客人准备的。
而海愿却没有被安排在其中的任何一间,而是直接走到最里头的一扇门前,那男子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
海愿微微一踌躇,转头看看门口的男子,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她不是没有顾虑,但现在如果真是遇到坏人,跑也来不及了吧。不过出乎海愿的意料之外,这间屋子看着很通透,屋里两面都是大窗格子。四处放着几个博古架,上面的摆件可谓各式各样的,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俗品。
而中间靠窗户摆着一张紫檀木的大桌子,桌上很干净,除了一个算盘和一副文房四宝之外其他的摆件都没有了。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老人,干瘦的身子,却一团的精气神,从那双矍铄的眼睛里就能够看出精明,但也可以看眼底的真诚。当海愿看到这样一个老人,就明白这家当铺怎么就能做的那么大了。
“小公子的宝贝能拿出来给老夫看看吗?”那老人说的很和蔼,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前的小伙计或是那个大柜要真诚的多了。
海愿忙把那个耳骨环递了上去。那老人拿起来看了看,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继而又从身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用水晶磨制而成的凸透镜来,仔细的看着。这时候海愿才明白,古人没有玻璃的放大镜,却可以用上这么奢侈的一个水晶凸透镜,其智慧和财力真是可想而知的。
看了一会儿,那老人放下水晶凸透镜,对海愿说道:“东西是好东西,如果要死当价钱也没问题,四百八十两怎么样?”
“呃,那为什么不是个整数,五百两呢?”海愿感觉上应该自己抬一下价钱的,但又不知道该抬多少,但总体感觉上这个数字有点怪异了。
“哈哈,小公子真是爽快,那就五百两吧。”那老人哈哈哈一笑,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来。
而这时候,海愿才明白,为什么老人出价这么怪异了:估计这个东西的底价在他心里是五百两,但是怕说的少了自己不卖了;但如果直接说出五百两的价格,自己肯定还要抬一抬的,他就亏了;四百八十两既不会感觉少很多,也是最容易让人抬到五百两的价格;而极少有人就直接抬到五百五十两或是六百两。海愿也知道了,看来这做生意报价,还真是有个大学问啊。
“那老夫就开银票给你吧,我们家的银票在天启国任何一家钱庄都是通兑的,就算在蓝桐国或是海国,也有几家指定的银庄可以兑换出银子来,所以小公子不必担心方不方便了。”
那老人说完,就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那个之前带海愿上来的男子则是到老人的身边研磨,等老人写好了数量,又打开了一边的一个朱砂印盒,那老人将一个名章盖了上去。
“小公子看看,上面写的是四百五十两纹银,还有五十两我直接叫人拿现银给你,这样小公子也不用再去银庄兑散银子了。”那老人说着,那个大柜就将银票递了过来。
海愿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四百五十两,倒是也感谢这个老人想的周到。毕竟现在她身无分文了,拿了这大额的银票真的要去换了散票出来,还更费事了。现在海愿也更加佩服起这个老人看人之准,料事周全了。
这样手续似乎就全了,海愿又由之前的那个男子领着下了楼,叫人送上来五十两银子交给海愿。直到看着海愿把银子收好,走出了当铺,那男子才再次返回了楼上,轻轻的敲门而入。
“走了吗?”老人还在拿着海愿留下的那只耳骨环看着,而且看的更加的仔细,见到那男子回来才放下手里的水晶放大镜问着。
“是。”
“那有没有叫人跟着?”老人一句话,那男子就是一愣,茫然的摇了摇头。
“就知道你没有。好在我刚刚已经吩咐人跟着去了,你啊,还是少了些经验。”那老人说完,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方白色的蚕丝手帕,把那只小巧精致的耳骨环放在上面,一边仔细的包起来,一边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这东西不是那个小子捡来的,或是偷来的?怎么没有去报官,反而要来问我呢?”
“爷爷在考孙儿吗?孙儿一见这东西就知道是蓝桐国人才会佩戴的耳骨环,所以就先看过了那小子的耳朵,发现果然在他左耳上有穿过耳骨环的痕迹。而且这枚耳骨环形状特殊,雕刻精致,又是黄金打造的,其形状和他耳朵上留下的那个痕迹几乎可以吻合,所以才能断定东西就是他的。”
听男子说完,那老人微微点了点头,亲自起身到那博古架上,一排一排仔细的看过去,最后将视线落在一个精致小巧的红木小盒上,打开来,里面是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而那老人竟然看都不看那颗夜明珠,直接将珠子挖出来放在一边,而是把那个抱着黄金耳骨环的白色丝帕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才说道:“你说的没错,蓝桐国人自出生就要穿戴这样的耳骨环,所以即使皮肤再细嫩白皙,和出生时候的还是有所不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