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的苦笑,他站起身,点头:“这样啊,公爷的意思,孤明白了。这趟来得唐突,打扰公爷清净了,孤先告辞了。”
“殿下国事繁忙,叶某也不敢留客。叶某送殿下出去吧。”
在走到门口时候,慕容毅停住了脚步。他呆呆望着那片萧瑟的枫林,身形萧瑟,散发着淡淡的悲伤。
“殿下?”
“公爷。我记得,迦南小姐在北疆离世,已是两年六个月又三天了吧。”
叶剑心一愣,他点点头:“是啊。不知不觉,已是两年多了。”
“倘若迦南小姐还在世的话,此时。她已该是孤的妻子了,而孤已会是公爷您的半子了吧?说来说去。还是孤福分不够,与叶家无缘啊。”
叶剑心扫了他一眼,年青的皇太子脸上并无半点做作,只有淡淡的、真切的悲伤。
叶剑心冰冷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微微的同情之色。看着一个自己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优秀晚辈,现在却堕入这般绝望的境地,他亦是心中有感。
“太子殿下勿要灰心,事情并未至绝望。”
“公爷,您所指何意?”
“殿下。您觉得,你与南殿下,孰更强?”
慕容毅一愣:“三弟虽然聪颖,但毕竟一直深居宫廷,托庇于梅妃之下,未曾外出历练过,缺乏经验。。。这个,孤也不敢妄自菲薄。无论是眼光韬谋,还是杀伐决断,孤都比三弟略胜一筹。”
“也就是说,殿下所长,是在征战杀伐;南殿下所长。是宫廷交际周旋,可是这样?”
“呃。。。可以这么说吧。”
“殿下与南殿下所争者,无非谁更能取得陛下宠信——宫廷周旋,交好妇人,此为南殿下所长。殿下您所长在于军旅杀伐,却与南殿下相争于宫廷——以己之短搏人所长,殿下您岂能不败?
求人不如求己,自救方能得救。殿下,我听说,南殿下在行营那边,经常只带少数随从就外出行猎,这是很危险的事——殿下好走,恕叶某无礼,这就不送了。”
车声辘辘中,马车载着慕容毅已经走得远了。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叶剑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他的神情变得冷漠又孤寂。
“徐伯。”
徐伯从他身后走出来,深深一躬:“少爷,老奴在。”
“收拾东西,我们要去扶遂那边的庄园住上一阵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另外有件事要禀报少爷的,您在跟慕容少爷谈话的时候,小姐一直躲在门帘后听着。”
叶剑心微微蹙眉,然后,他叹了口气:“知道了,你让她过来吧。”
徐伯巍巍颤颤地躬身离去,很快,他领着叶迦南过来了:“少爷,小姐来了。”
叶迦南扭捏不安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脸蛋通红,她纤细的手紧张地捏住裙角的衣带。跟着徐伯,她低声也喊了一声:“爹,您找我吗?”
叶剑心望着自己的女儿,只有在这时候,他那如冰山般冷酷的眼眸中才会流露出一丝温情。他点点头,摆摆手:“徐伯,你先下去吧。我跟小姐说两句话。”
“是,老奴退下了。”
徐伯退下了,还把周围的佣仆们也遣开了。从父亲那凝重的目光里,叶迦南感觉到了异样。她隐隐地预感到,接下来的谈话,对自己非常重要。
但叶剑心并没有立即开始谈重大的事,他先是问起了叶迦南的身体——最近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还经常忘记事情吗?头还经常晕吗?晚上还经常做打仗的噩梦吗?还经常梦到被人追杀,梦到死人和流血吗?
叶迦南一一回答:头疼的状态已好很多了,噩梦现在也少做了,事情都能记得清楚了,身体感觉很正常了——她疑惑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问起这些事。
叶剑心点头,却是松了口气:用储藏的瞑觉来替换失去的灵魂,即使在精研瞑觉之道的叶家也一件很大的冒险,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融合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只是三年前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叶剑心来犹豫了:当时他甚至已有了这样的觉悟,只要能把女儿救活,哪怕她就是变成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也好。
能有现在的结果,只是失去了区区三年的记忆,这已经算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只是,现在,是不是适合把真相告诉她了呢?这样的大悲大喜,会不会造成她的恐惧和失魂,导致她再度魂魄失调呢?
但事情已经拖延了三年。以迦南的岁数,现在也确实拖不下去了。。。
叶剑心目光平视着前方,心中却在犹豫。他凝望着远处那片灰色的枫林,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爹爹。你有事要跟我说吗?”
被叶迦南的呼唤惊醒,叶剑心恍然。
“南儿,今天慕容毅公子过来是为何事。你该是知道了吧?”
叶迦南的玉脸陡然染上了一层红晕,她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女儿。。。女儿不知道。。。”
看到女儿的这般扭捏做派,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