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孟聚选择了敞开说话短兵相接,文先生到也不惧他。他沉声道:“孟镇督,你们确实是在延桑打了个胜仗。但既然如此,想必你也知道,你们击败的赫连八山,他们只是我们的一部偏师而已,这样的交战,对元帅的大军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若是一次延桑算不了什么;那我们若再来两次、三次延桑大捷呢?”
“孟镇督,兵凶危急,打仗的事,您未必能每次都这么好运气的。元帅雄踞北疆,说句不吉利的话。即使再来三四次延桑大战,元帅照样比佩尖,他老人家实力雄厚,输的起!孟镇督。您自信有吧出剁匠毒吗?孟镇督,以东平陵卫的实力,只要输一次,你们就会全面崩溃了吧?”
孟聚笑笑,他慢条斯理地说:“靖安、乐平、延桑我军赢了何止三次?文先生,与你们边军打仗,我们一直是打赢的。我很有信心,我能继续赢下去。”
“孟镇督这话,未免说得太满了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你们再这样罗嗦下去。老子胡子都白了你们都谈不出个结果来!”
插话的人是正在吃东西的易小刀。他一手抓着个猪蹄子,一边撕咬一边含糊地说:“我说,文先生。孟镇督,你们就不能痛痛快快把条件摆出来?行就行,不行拉到我们走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什么意思,你们这样唬来唬去有啥意思呢?
文先生,你也不用浪费口舌了,孟聚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要吓唬他。你是白费时间;
孟镇督,你也别挺了,大家知根知底的,这仗,你们东陵卫是打不下去了,把元帅惹恼了,跟你们来个玉石俱焚你自己是不怕死。但你也要为你手下这帮人想想,为靖安的父老想想!你可要记得,你在天香楼那还有个相好的马子呢!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想耍什么。摆到桌面上来说话,你我都省事。”
被易小刀这样半认真半笑话地说出了实情,孟聚不禁有点狼狈。不过,好在对面文先生的表情也颇不自然。大家算是扯平了。
易小刀的插话虽然粗鲁,却是很管用。孟聚和文先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迟疑。
过了一阵,文先生慢吞吞地说:“易将军的话,到是也不无道理。虽然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但元帅先前的初衷并没有改变,我们依然愿意与孟镇督和睦相处。所以,上次元帅提出的条件,那是依然有效的。”
孟聚淡淡一笑:“让我做东平镇督吗?元帅实在太瞧得起在下了。
”他拜眼睥睨着文先生,眼神里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嘲讽味道来。
看着孟聚的眼神,文先生说不出的憋闷。他也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明明元帅兵多将广,地盘广阔,兵力更是数倍雄厚于孟聚,但现在的样子,却象孟聚才是掌握优势的一方似的老话说得果然没错,强的怕愣的,对着一个不怕死又无所求的二愣子,即使强如元帅都得退避三尺。
“孟镇督,我说过,只要你肯归顺元帅,不但元帅先前的条件依然有效,除此以外,你上次提出的条件。那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我上次的条件?”孟聚愣了一下。才记起来,上次自己提出的,只要拓跋雄交出申屠绝和宇文泰,自己就答应与他善罢甘休。
“怎么,莫非元帅现在想通了。愿意把申屠绝交出来了吗?”
文先生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申屠绝是元帅的部将,宇文泰也是元帅大人的部下,他们并没有背叛元帅,也没有做对不起元帅大人的事。若是无缘无故将他们交了出来,元帅无法服众。”
“哼!文先生,你又想来消遣我了!”
看到孟聚板起脸很想要飙的样子。文汉章心头一颤。他不敢耽搁。赶紧继续说:“孟镇督,您不要急。学生只是说,元帅没办法把他们公开交给你,但事情并不是没有变通法子的元帅的意思是。倘若孟镇督您肯加入我们这边。那您也就成了我们的人。这样的话。倘若您与申屠绝和宇文泰有什么私人恩怨要解决,那是你们的私事。元帅不会插手,也没有人会来阻挠。”
孟聚愣了好一阵,他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孟镇督,边军是一个很大的团体,作为这个团体的领袖,元帅他必须要坚持一些原则。让步到这个地步。这已是我们的极限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倘若你还不能接受的话那没办法,大家真的只好回去各自点齐了兵马,再来厮杀一场了。
当然,孟镇督,除了这个以外。你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出来。能答应的,我们尽量答应你。合则两利,分则俩败,镇督,请您三思吧。”
屋子里静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关切地注视着孟聚。
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当晚,吕六楼是凌晨两点,在睡梦里被人叫醒的。
“吕将军,镇督大人有请。”
“孟镇督?”
听到是孟聚的邀请,吕六楼浑身的睡意顿时跑得不翼而飞了。他知道,孟聚不是大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