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日子过得十足风平浪静。
学校那边交了一个月病假条,出院后她便一直安居小窝,纪离让阿谦给她找了位做饭阿姨,每天过来安排她一日三餐,太沪每天还会送来秘制润嗓药,陪她小聊会儿天。网上接歌单能推都推了,有些可以延后便延后再做,“音色”那边也暂时没去,她好生养着嗓子,期望早点康复,并且不会因病造成影响。
阳一一每天从早到晚就看看小说,练练琵琶,又订了台钢琴送来,偶尔弹着玩,自己试着作曲、写词,还买了绘画工具,画画工笔仕女和小山水,悠闲又充实。
可真正让这段日子不至于寡淡无味,依旧是因为纪离。
最开始是他偶尔打来问候电话。
其实每通电话相隔时间都不短,最少一次也有三天。
聊话题也均是简短单调,无非是他问她好些没,叮嘱她好好养病;而她则让他在工作之余多注意身体,少喝点酒。
可即使这样,她只是听见他声音就觉得无比欣喜,何况此次生病之前,他也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般热烈情感与欢愉,以往冰封无垠荒漠,因为一点点泉水滋润,而开出大片大片绚丽花来。
只是,再怎么迷醉,也不是全无理智,她无法做到去向他要求些什么,同样不会去问一些愚蠢问题。她想,就算喜欢他,她也不能变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自己究竟处在怎样位子。
她不能成为那些忘地陶醉在爱情里庸俗却幸福女子,因为她没这个资格。
不能索求,不能探寻,她唯一能做并且没忍住,只是对他撒撒娇:“有些想了,如果有抱抱,一定能好更快些。”
纪离听了并没多说什么,只隐隐笑了声,便找由头挂了电话。
可当天晚上,阳一一翻身抻手脚时候,却不慎蹬到硬邦邦温热异物。随着一声极轻有些迷蒙闷哼,她惊恐地撑起身子拍开床灯,然后就看到了蹙眉翻手盖住眼帘纪离。
眼眶瞬间湿润,不知是为了同样觉得光线刺目,还是这突如其来惊喜。
眼睛酸涩,唇角却抿不住笑容,她反手再将灯关掉,直接依偎进纪离怀里,勾着他脖子轻笑:“一定要每次都夜半三更、神不知鬼不觉地过来吗?”
纪离揽住她光裸手臂,“一定要每次都这么……暴露?”
阳一一撅唇:“习惯裸|睡啊……又不知道今晚会来。”
“知道来就会穿件衣服?”纪离笑着再问。
“……不会。”基本上来说,有些时候阳一一还是比较诚实。
“小暴|露狂。”纪离无可奈何地笑着轻叹。
阳一一支起上半身,一手撑在他胸口处看向他:“那也没见勾引到,要不是偶然那么恰巧睡觉如此放肆一次,大翻了个身,岂不是又不知道来了?”停了停,见纪离除了微笑没有其他反应,就将胸靠在他胸膛,软软贴上去,咬着嘴唇装无辜,“是不是身材对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纪离简直拿她没有办法,抓住她去推他t恤手,声音低哑:“……乖乖睡觉。”
“既然都来了,还不愿意陪人家配合一次医嘱么?”阳一一娇声娇气地呢喃,“医生说了,要偶尔进行一些运动,稍微出点汗,对病情大有益处。”
“就只能想到这一种运动?”纪离将她捣怪手压在床上,声音比方才更哑。
阳一一低低地笑,一脸无赖:“就只想做这一样运动。”
纪离不再多话,其实如果不是顾惜她生病了,又看她睡沉,她敢赤条条躺在床上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找死。他忍她很久了,她却眼巴巴地还来挑逗他,真当他圣人君子,可以拿这个逗乐子么?
因而半个小时后,阳一一就哭着闹着后悔了,无数次顶点让声音都嘶了:“是病人……”
纪离稍稍眯起眼睛,叠起她腿,挤在胸前,声音却还有几分悠闲:“所以这不是在配合医嘱么?”
“医生说,只能做轻微运动……出一点点汗……”这个姿势是阳一一最受不住姿势之一,基本一到这个姿势,她就想死……手掩住不自觉狂飙泪水眼睛,哀声凄凄。
“在这里,这个运动没有轻微。”纪离冷冰冰地对她点明这个残酷事实。
阳一一浑然忘了最初是自己求着来,一边流泪,一边逮着什么骂什么:“禽兽……凌虐病人……”
纪离懒得搭理她,只由着性子继续,甚至隐有加重感觉,直到阳一一干脆地晕死过去,才顺着结束,退出来,抱着她去洗澡。
热水浇到身上,阳一一就醒了,于是继续嘟囔:“大坏蛋,没人性……”
纪离真是被她任性和不讲道理折磨没了脾气,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自觉想笑感觉太过诡异,于是便沉着声音威胁她:“不介意在这里再来一次。”
她抬起红通通星眸觑着他,委屈又无辜,敢怒不敢言模样,小嘴抿死死,倒是彻底清静了。
然而之后,纪离倒似是食髓知味,隔三差五地过来,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