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晓一心二用之法居然也能将道境修炼至这等地步,谢兄大能小弟着实佩服!谢兄说得不错,小弟确有见过那钗子的图纸。只不过这次倒不是因为机缘巧合,此图原就是我隐月宗之物!”
“你说什么?那钗子原就是你隐月宗之物?”
还有什么事情比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消息更让人感到震惊,草从中的谢观星只一个轱辘便站了起来。
“谢兄你莫要乱说,小弟只说在宗内见过那图纸,却从未说过那钗子也是我隐月宗之物!”
仿佛是早就料到了谢观星会是这种反应,孟浪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京都神捕吗?老子若是不说,便是你想破头一样拿捏不住!
“说起这钗子的图纸,小弟我不能不提到一个人,此人姓名,谢兄想必早有听闻,涉川前柱国左将军薛绍!只不知这薛绍在谢兄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薛绍薛柱国?怎么他也会牵扯其中?”
“岂止是牵扯!谢兄既是不肯说,那小弟我便替谢兄你说,在这涉川军民眼中,这薛绍无异于国之柱石,可此人在小弟我眼中也就是个穿着官衣的窃贼!”
听闻“窃贼”二字,谢观星当即火起。
“放屁!薛柱国乃我涉川军神,如何便能做得这等勾当?你莫要信口雌黄!仔细我当下便撕烂你的嘴!”
若然薛绍还是十年前的那个薛绍,谢观星未必会生出这大的火气。当年的薛绍战功卓著且功成名就,诸多光环之下难免遭人妒羡。可如今的薛绍不但失去了一条臂膀更是被当今国主软禁在将军府内生死不知,如此巨大的反差,又有几个人不生出怨愤同情之心?
“谢兄,你怎的连一句逆耳之言都听不进!敢问谢兄修得的何种道心?莫不是以见修罗佐道?”
貌似调侃一问却再次将谢观星问得哑口无言。
离幻决上写得清楚,出得堪破,道念回返,诸烦恼仍是诸烦恼,诸困惑仍是诸困惑,需以一“不动念”佐道方能窥得返蜕大境,可谢观星扪心自问,只这些年下来,端得是万念俱动,万念丛生,便是最初的那个“侠”念,如今也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不动?如何能不动!
“罢了!罢了!你且往下说,谢某不再插嘴便是!”
“这就是了!若没个凭证,小弟我如何敢胡言乱语,修道之人最忌妄言,谢兄你道境高深,怎会不清楚个中道理?”
带着几分困惑,孟浪又开始了他的讲述。
“小弟依稀记得那是两年前的某日……。”
“三德,你且带着薛柱国与粱兴粱大人前往藏经阁,顺便再知会看守藏经阁的陆长老一声,只说两位贵客要观看藏经阁一至三层道学典藏,莫要刻意刁难,只管守好四层便是!”
“弟子谨遵师命!”
随口应了一声,紫霄宫大殿内的马三德转身便向着殿外走去。为宗外人士开启藏经阁,这等事儿对于其它弟子或许是件稀罕事,可对于他马三德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左右这些年常来常往,明里暗里的应付他马三德早已轻车熟路。
“敢问薛柱国,此番入阁又是想观摩哪本经书?”
引领着薛绍与粱兴前往藏经阁途中,马三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事儿自己惦记了许久,此次倒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有劳三德小友带路!老朽此番前来只是想再翻阅一下贵宗《长寿录》与《仙凡论道经》等几本典藏,世人常说,人若老迈难免贪财怕死瞌睡多,薛某也不例外。只不知贵宗是否还有其它书籍涉及此类秘术?”
即便身穿素袍、头带文士巾,身形魁梧的薛绍依旧令人不敢正视,马三德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莫名的压迫感,难得听闻薛绍此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一时间倒真就有些意外。
“薛老将军也会怕死?这当真令小道有些诧异!生死于道家原就是个平常,若然薛柱国只是想寻个长寿之法,何须来我隐月宗?小道以为,诸善不舍,诸恶莫为,此乃便捷法门。”
仿佛是有所触动,薛绍扭头望向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前问天司掌司粱兴。
“粱大人,三德小友此言不无道理,不知粱大人有何见解?”
有别于薛绍的简朴,前问天司掌司粱兴今日衣着甚为体面。乌木嵌玉制成的头冠嵌玉雕花,一领紫红衣袍则上绣青鸟探海图案,那参杂其中的金线银丝被阳光一晃,整幅画面便好似活转过来,只是不知道这粱兴粱大人是不是体虚气短,穿着如此华丽却没有一点精神,即便听到薛绍的问询也只管自顾自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许是见着粱兴如此提不上台面,薛绍微微叹了口气,转而对着马三德说道:
“三德小友所言当真有些道理,粱大人知天应命不愿多言也在情理当中,只是于薛绍这沙场征战唯问生死,朝堂纷乱难避利害,故而弃恶从善虽为修身正法,却不是我薛绍想要找寻的路子!”
被薛绍言语堵回,马三德一时有些尴尬,好在他此刻最惦记的还是被放置在藏经阁四层的三本经书。所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