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辅令游击参政桑云逸究竟是何许人等!”
“……你是仙人吗?如何能进入到这副身躯之内?”
“仙人当下倒还算不上,可你既有如此玄妙道法,想必对于问天宗应该并不陌生。问天宗弟子所修道法独一无二,生魂夺舍这种秘术你若想学,来日我可以禀明神使让他教你。不过,你当下需跟着我走,神使大人想要见你!”
“若是我不答应呢?”
“你会成为黑骑!对了,那丫头现在哪里?可是被你杀了?若如此倒是真有些可惜了,她若不死,只要你愿意,便是让你来日坐上昌余国主的位置也非难事。”
“可以成为昌余国主?谢某倒是真没想到她有这般来历,真的是可惜了!”
似是被桑云逸的言语打动,谢观星扭头向着某处看了两眼。
“你说的是那个叫姜小雅的女子吗?她现在还活着,可你却要死了!”
全无半点征兆,谢观星已抢先出手。
……
两步的距离,若有交错不过眨眼之间,可月光下的谢观星与桑云逸,就好像从来都没有移动过。
“你是个疯子吗?”
桑云逸一脸困惑开口问道。
残存的笑意还在,那晃动的月影依旧。
这笑意来得并不蹊跷,只因为没人说过,进入老军村的就只有桑云逸一个生魂。
遁影无形,却不是道法,若是你死在了“遁影”之下,那也只能怪你孤陋寡闻。
桑云逸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谢观星手中的钢刀,因为他相信,就在谢观星身后的影子当中,会适时伸出一双手臂;因为他相信,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去熟悉赤儿达惊世骇俗的武功。
但是桑云逸也有两个没想到。
他没有想到,有人居然会对“长生”与“帝位”生不出半点兴趣。他没有想到,那柄黑色的长刀,明明在自己眼中慢得好似风中飘过的落叶,可它却偏偏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桑云逸看到了,看到了那双隐现于发丝中的双眼;桑云逸听到了,听到了一种即便身处地狱,也会为之颤抖的声音。
都说好剑自鸣,可谁又听过长刀的啸声?然而就在今日,勿悔所发出的啸音就有如万千厉鬼一起嚎哭。
“……千军丧,刀在哭,残花隐去英雄墓,谁来问沉浮?”
“碎仙门”的唱曲,只要是涉川百姓,有哪个没有听过?可长刀在哭,又有哪个听过?那一刀;那一瞬;究竟是快还是慢?没人知道,可就在这啸声响起的同时,桑云逸没有看到,谢观星身后的影子猛然一缩,随即,有一抹如烟似雾的烟尘被吸入了“勿悔”当中。
静止中的谢观星忽然晃动了两下,左手也在不经意间探向了胸腹,可似是听到了桑云逸的话语,那想要俯下身躯的谢观星再次又挺立的好似一杆标枪。
缓缓向前迈出一步,谢观星贴近桑云逸耳边开口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认定我是道门弟子却会说出那样的话语?可我后来发现,你的心跳的很乱,想必连你自己都觉得这偷来的东西终究不靠谱。下次想杀人一定要记清了,杀便是杀,别总惦记着该往哪里下手?谢某是赌大的,从来就不相信舌头!”
“……。”
若是你想杀人,会不会也如这桑云逸一般,人家将脑袋凑向刀锋,你却要刻意避开?
吐出了最后一口浊气,桑云逸身上的衣物忽然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而随着血液喷出,两眼翻白的桑云逸直挺挺向后倒去。只是当他的身躯触及地面,那颗咧着四瓣嘴的头颅业已落入谢观星掌中。
“姜小雅吗?你该也姓桑吧!真是麻烦!”
按压着伤口的谢观星似在喃喃自语,而密室中的桑小雅肯定不会清楚,自己人生中最憋屈也是最恶心的一段记忆,已经在这一刻向她张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