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连待你有如己出的刘家人都敢杀,他却只因为刘家人送给你的姓氏和一个道听途说的传言便容不下你,若非小兰一直劝说他不要寒了众人的心,你以为他真会放过你?找你回来又给你个影卫总领的官职,不过是将你捆在身边,而影卫总领一职,也会让你被所有人孤立起来,如此算计,天下真有这样的兄弟吗?”
“还有你那个姓谢的徒弟,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护得住他?伏修道早去查过此人底细,还好他不姓刘,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即便如此,若非担心那把刀再落到旁人手中不好掌控,这孩子又如何能活到现在?其实我一直有些怀疑,当日若依着你言,那两个人应该是死在宫内才是,火场中的尸骨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是永宁河边的那两具尸骨又是何人?宫中与刘家人交好的皇族贵戚是有一些死在了宫外,可这件事未免巧了一些,我记得当年曾送过一柄小刀给你,不知道那刀儿现在在什么地方?”
“咣当”一声,一柄玉质手柄的连鞘短刃被刘半山从怀中掏出掷到了纳言真妃的面前。
看着那短刃,纳言真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可看着看着,纳言真妃的嘴角笑意再现。
“难得你还记得那刀儿的模样,也不枉小兰将自己的身子先交托了给你!”
“闭嘴!”
官船上响起刘半山的一声断喝,这一次,刘半山没有压低声音,可许三福却注定会成为一个死人。
船头上的许三福诡异的笑了,他忽然发觉死亡也不是一件太了不起的事,一个宫中的阉人,能知道这么多秘密,又穿过了这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衣袍,死又算得了什么?只可惜没人能在史书上为他许三福留下一笔,若当真如此,他许三福便是没了传承,灵位也会被供奉在自家祠堂的最高处。
蜷缩着的许三福就好像被人打了鸡血,那瞬间升腾起来的豪气立时充斥整个胸膛,船头上的他意气风发,原本垂下的双臂也背在了身后,那抬起的头颅,额头高高扬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向对岸,当真像及了一位真正的帝王。
“唉!这样的人,杀了可惜了!”
此时此刻,似这等的俏皮话从纳言真妃口中吐出却带着阵阵寒意,也许正是因为这寒意,刘半山的目光终于从许三福身上转回。
“小兰,你何必一定要揭破此事,你知道,只要有我在,铮儿未必会死,原本铮儿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因为你,因为你背后的问天宗,他才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虽说你的两位姐姐都已做了昌余武山的帝后,可她们又有哪个留下了自己的子嗣?若是想做这涉川的国母,当日就该由着铮儿做个太平王爷,你定然要搞出这多是非,又是何苦!”
听闻刘半山此语,纳言真妃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眼眶中渐渐涌出泪水。
“半山,你什么时侯才能真正懂得一个女子的难处?一个女子即便荣耀,那心思终究会落在自己丈夫和孩子的身上,小兰早就累了,做不做这国母帝后又有什么差别,可铮儿不同,坐不上这个位置,他会死,我们的儿子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