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的某处角落,伤心欲绝的春草独自坐在一块青石之上,眼前的那片池塘,曾带给她一段最美好的记忆,可是此刻,却让她感到阵阵心酸最新章节狼奔豕突。春草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他春草在宫中的时日虽短,却见惯了那些宫人太监之间的尔虞我诈。春草觉得自己没有错,无论是那个白衣少年,还是姓谢的总捕,都让她感到了一些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而对待这样的人,依着宫中的常例,总要准备上一条可以随时取其性命的绳索。
“夫人,你莫要责怪王爷,你可知道,他这样做,只是希望你能够活得长久一些!”
候敬宗的言语让还在以泪洗面的春草浑身一抖。其人抹去自己面颊上的泪水,努力微笑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候老,春草不怕死!入宫的那一天,春草只当自己死过了!”
“但是王爷怕!他不希望你早死。”
“我不过是想帮帮他而已,你知道,王爷他太……实在了!”
春草的确找不出旁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对单勉的看法,可是春草觉得,以自己男人的心性,若是入得宫中又没了依靠,只怕连半个月也熬不下去。
“夫人莫要低估了王爷,夫人可知机心一动、祸患无穷的道理?若是王爷也如你希望的那般睿智,即便没有那档子事,可能活到今日?王爷此番做法,不过是怕你有朝一日栽在这机心二字上面!”
“春草明白,春草喜欢的就是当下的王爷,喜欢的就是当下的日子,可是春草不想王爷他死。春草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幸运,便是死也不能让人毁去!”
“小老儿明白了!不过,夫人日后言语还是要谨慎一些,有些人,当下是不能去算计的,对于王爷来说,那姓谢的总捕才是他现在的兄弟!夫人你要知道,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能没有兄弟的!”
听闻此言,春草微微一愣,困惑的望向候敬宗。
“候老你应该也没见过此人,何以觉得王爷把那人看做了自己的兄弟?”
“这个简单,这些时日夫人可有见过王爷与旁人一起对饮?王爷不敬小老儿与一众武护,是怕有人因惦记自家性命,生出怨念;王爷不与夫人对饮,是存着对夫人你的怜惜,可独独对这谢姓总捕,却是一切随意,夫人可明白个中道理?”
那春草被候敬宗说得有些糊涂,恍惚间开口说道:“若然是春草,怎会让自家兄弟担此风险?无非一死,何必牵扯亲眷?”
候敬宗闻言哈哈大笑,开口说道:“此兄弟非彼兄弟,有福同享,未见情义,有难同当,才是真兄弟!若说我候敬宗是夫人口中的异类,那王爷他便是这皇族中的异类,夫人你得夫如此,此生何憾!”
春草闻言面上一红,喃喃说道:“他倒是什么都敢对您老说,今夜莫要来寻我,若是前来,仔细他的皮肉!”
又是一阵笑声从后花园的角落传出。
据此并不算远的凉亭中,单勉显是听到了这笑声。眼眉微挑之下,单勉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那紧绷着的身躯,也开始变得有些松弛。
“谢兄,既是如你所言,那旁的事我便差人去办!有你和诸位兄弟在此,若是还躲不过去,那便是天意!”
回望了园中某处一眼,这单勉接着说道:“只是我有些放心不下这丫头,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可否让她到你府中暂避一时,旁人那里,我当真信不过!”
听闻单勉所言,谢观星不免有些挠头,他知道这单勉话里的深意,可即便来日自己当真将那位“真菩萨”给请了回去,这人言可畏之下,此女子又如何安生?
看到谢观星面露难色,单勉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莫要担心旁的,我已派人在五柳巷置办了产业,若然不便,就让春草去那里自作营生,左右有你和方兄照应,当能安生过上几年!”
方胜闻言,心头一悲一喜。悲的是,这大个担子压到了谢观星头上,只怕谢观星这厮此番又会搏命。喜的是,若然这安平王不死,圣上难免会兑现承诺,如此一来,即便是他方胜,也能寻到些依仗。
念及此处,这方胜想起一事,不由的开口说道:“王爷,既是如谢兄方才所言,这噬仙铃只问事主,不涉旁人,那这餐饮一事,不妨与人同享,如此一来,也就绝了下毒的手段,不知方胜这般建议如何?”
那单勉闻言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既是如此,方兄左右无事,倒可以应下此等差使。”
方胜被单勉所言唬的在石凳上晃了两晃,可即是这话已出口,后悔又有何用?他方胜何等人物?赌徒!
强忍着自己身上的颤抖,方胜开口说道:“即如此,方胜便舍命相陪,只不知王爷府上的饭菜茶点如何?”
……。
至一更时分,诸事都已办得妥当,谢府那里柳如烟知道了消息,而王府这边,自有人替谢观星方胜向刑讯司总捕衙门告了假,那红菱放心不下谢观星,也一并留了下来,反正对于五柳巷官衙来说,红菱若是不在,反倒能清净一些。
不过有一件事,众人都没有想到,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