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口中的那颗腊丸,但是很可惜,他的口中除了几颗残留的槽牙,就再也触不到旁的东西。
“别找了,你是二十一吧?前面既是死了那么多,就是本将军的兄弟再笨,到了这会也该知道如何应付了!”
说话之人正是身穿官衣的成怀素,站在其人身侧的,则是几名京都的护军。
“说吧?你们在京都还有多少人?莫要告诉我只有三十六个!”
这护军官员的言语让“二十一”心头大震,此人怎会知道与自己同来京都的兄弟一共三十六人?
努了努嘴,许是因为口中少了太多牙齿的缘故,这二十一说话的声音变得极为怪异。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甚?”
“我问你,是想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可你要是只知道那三十五人,那么,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看着一名护军将钢刀缓缓从腰间抽出,二十一眼神变得有些绝决。
“痛快一点,老子上次就没死利索,记得这次码得高些!”
钢刀直入小腹,这二十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xxx你个祖宗,就不能再高一点!”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个刀都拿不稳吗?”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这次却是捅到了腿上。
“你娘,老子看过尸体,十三和其它几个兄弟都是一刀毙命,为何独独这样对待老子?”
听到“二十一”这番询问,成怀素一脸苦笑说道:“这你倒是真怪不得我啊!本将军查过你的行事风格,颇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本将军难免会这样去想,一个喜欢动脑子的人,往往好奇心很重,而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肯定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伸手接过一名护军递过的纸条,成怀素展开缓缓念道:“南云州王廉,明桩二十一,东星镇杏林村人,族人二十有四;其人双亲健在,膝下两儿一女,妻姓曾名慧娘,因日前得书,知其夫将返,欣喜之下,于夜间偷得大户方文进家中母鸡两只,后因被人察觉,入方家私笼示众,至今业已三日,不知生死!”
听得成怀素言语,这王廉眼中涌出泪水,口中更是一阵狂呼乱叫。
“王兄弟,你也听到了,不用本将军再解释这明桩的意思了吧?本将军既是有办法查知你家中状况,自有法儿保你家人平安,你只需说出一些本将军感兴趣的事情,本将军定然让你一家团聚!”
似是有了片刻犹豫,这王廉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可就在众人都以为这王廉已经服软之时,却见这王廉猛地将头颅向后仰去。随着“通”的一声,这王廉后脑业已撞到了身后的木桩之上。
鲜血顺着其人脑后开始向下滴落,可这等距离却是要不了性命,恍惚之间,那低垂的发髻间传来喃喃细语。
“郭公纵然负我,我王廉不负郭公!”
看着垂挂在木桩上的王廉身躯,成怀素的面孔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成怀素迈步向着屋外走去。
“用赤鹰传书,让那边寻个由头救人。你等再审半个时辰,若是还不开口,寻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
……。
京都护军刑房,原就是一所宽敞的宅院,而此刻,一名身穿官衣的将领正独自站在院中。那从院中某处偏房内传出的一声声惨叫,似乎并不能让这名将领受到多大影响。他便那样站着,只呆呆望着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