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只这两日功夫,只怕伤处难以痊愈,若夫君信得过如烟,明日迁坟夫君就莫要去了,如烟自小便在街面上往来应承,识得分寸。”
端着药碗的谢观星身躯微微抖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其人缓缓将口中药碗凑近口边,猛然一口喝下,这一动作,立刻让柳如烟的心狂跳数下,她隐隐感到了一丝恐惧,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一个场景。
宣华门前,手持大刀的刽子手,当其人要动手砍下罪囚头颅之前,那喝酒的动作,和自己夫君此刻一般无二。
谢观星没有答应柳如烟要求。迁坟一事无论如何都需自己亲自去办,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夙愿,若是由柳如烟代劳,谢观星会觉得于心不安。
一个时辰之后,披着一件青色大氅的谢观星,踏进了刘公祠的大门,而其人的婆姨柳如烟,则怀抱一个包裹,默默跟在谢观星的身后,那包裹中放着的是何物?柳如烟清清楚楚,不过是一串用麻绳穿着的大钱。对于这大钱的来处,柳如烟没有细问,即是要迁坟,找些大钱殉葬这在涉川很是平常,可柳如烟有一件事情搞不懂,自己的丈夫似乎对这些大钱极为看重,一连两夜,总见其人于卧榻上,反复摩挲那些大钱,可是每当谢观星看到这些大钱,那眼神就变得极为古怪,若是看得久了,就是柳如烟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今日非是吉日,刘公祠内空无一人,那伯生老汉也不知去了哪里?谢观星招唤两声,见没人答复,便取过了那个包袱,将包袱内的一串大钱取出,搁到了刘公祠的供案之上。
这一举动,令柳如烟大惑不解,原本自己丈夫带着这大钱出门她就有些诧异,现在再看到谢观星将这些大钱捐了香火,就更想不明白。柳如烟不是舍不得这些价值不菲的大钱,而是不明白,一向只会将银两捐给诸子巷百姓的谢观星为何会改了章法?若将这些大钱置换,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浪费”在刘公祠这等地方,对于柳如烟这样出身的女子而言,多少有些不值。
放下大钱,谢观星并未就此作罢,而是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摆上供案,那是一个小硬木牌位,上面书写着刘公传说中俗世的名姓。
做完了这两件事,谢观星本想回返,可许是惯了,既然到了此处,若是不进那个密室看看,谢观星总觉的少了点什么!
按动机关,谢观星拉着已经满面通红的柳如烟进入密室通道。柳如烟也许是想起了上次自己在塑像内的一番癫狂,只走了几步就大感窘迫,其人不由自主的藏到了谢观星身后,紧紧揪住了其人身后的衣襟,那样子,像足了那些街面上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柳如烟娇羞的表情让谢观星的心绪也变得有些荡漾,其人身体的某个部位难免做出了一些反应。可一进入塑像内,谢观星就被眼前的情况搞得一阵愣神,方才的冲动,一下子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塑像内原来摆放着的香烛等杂物,如今都已没了踪影。偌大的空间内,就只剩下了几件东西,一把太平椅,一张放着糕点茶具和一套衣物的桌案,还有一柄连鞘长刀,斜靠在太平椅上。
看到眼前的这些物什,谢观星有些纳闷。伯升这里倒是出了何事?怎地也学着自己,做起了偷听这等无聊之事。
不过上次与伯升发生的口角,让谢观星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预感,这里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和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