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刘半山官复原职,无人敢上前拦阻。待换值军士入内,方发觉……。”
陈小虎依旧没能将话讲完,因为王哈儿的巴掌已经扇到了他的脸上。
“蠢货!一群蠢货!”王哈儿跳脚怒骂不止,抬脚再欲踹人,却是在看到张小四时生生忍住。
“小四,其它监室可有发现孔洞?”
张小四上前施礼言道:“未曾见到!”
“好!好!好!这下老子有救了!”王哈儿似怒极反笑,一时间让张小四和陈小虎二人看得有些呆滞。
“娘的,老子的人到了没有,让他们准备行文,就说刑讯司官员勾结刘半山,暗助其人逃脱,我王哈儿正在彻查当中。对了,再补充上一条,这二百年都没变过的影卫总领官袍,该换换样式了!”
张小四答应一声转身就走,显是去招呼那些王哈儿府上的幕僚赶写行文。陈小虎一时不知所措,他想不明白,这孔洞看似已存在许久,怎地便和刑讯司扯上了关系。
王哈儿悻悻然对着地上的尸体踢了两脚,开口骂道:“原指着你了结了那厮的性命,这才由着你进入监房做为,不想这大好的机会,却逢了你这等的废物,枉废了老子一番苦心!”
若是这涉川国主身边的“影子”还活着,便是借王哈儿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可当下一个没脸皮的死人,他王哈儿还有什么怕的?许是被监室内的松油味儿熏到了嗓子,这王哈儿一阵咳嗽后开口骂道:“怎么也不开个窗?这大的味道!”
那陈小虎四处查看了两眼,却未见到室内有一个窗户,只得吱唔道:“这监室内无窗,大人!”
有时候,答案原就在眼前,可是太熟悉的人却反而找不到,如果是谢观星在此,那他或许会联想到一些事情。为何偌大的刑讯司监房内,便只有这一处监房没有窗户?又为什么刘半山往日问案,会那么讨厌松油的味道,并且一定要打开监房内的窗户?
不过半个时辰,一篇涉及刑讯司暗助刘半山逃脱的行文就到了涉川国主单悯的手中,而那个“太监影子”,毫无疑问,成为了擅权打开监室的首要罪魁。其实谁打开门,让“影子”进入,这一点并不重要。即便是王哈儿,也一直认定,当官职做到了一定高度,犯案后,像个匹夫一样的逃脱,当真是一件极蠢的事。若是寻常百姓,融入人群,或可寻到生路。可真正有如刘半山这等的官员,天下之大,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反正若是换了他王哈儿,落到如此境遇,即便是整个刑讯司内空无一人,四门洞开,他也不会往监室外踏出一步!
涉川国主单悯是如何想的,没人知道。在看完王哈儿行文后,单悯沉思半晌,方取过案头朱笔,在行文上写道:“着王哈儿彻查此事,凡涉案刑讯司官员,一律入监,不可姑息,当日值守,交监吏司按律惩处。罪魁刘半山,狡诈多变,着影卫总领王哈儿编排人手,务需于月内缉拿归案。若逢顽抗,立斩不赦!”
搁下朱笔,单悯走到窗前,遥望宫墙外的京都,开口说道:“你为何便不能在忍耐些许时日?为何定要如此?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宫墙内的某处偏殿内,一名素衣妇人在收拾完自家园中的花草后,也望着墙外的京都城喃喃自语道:“这就逃了吗?倒是利索,可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孩子们的事情,便让他们自己去做,我们都老了,何必定要掺合进去!”
晚间时分,远在千里之外的知北城西府州挚守府中,一名年轻统帅正在呵斥手下的将领。
“似你等这样轻提慢放,如何做得了事?不过屠了几个镇子,便敢跑来表功!严同,你那里的事情办的怎样了?”
一名行商模样的汉子十数名将领中挤了出来,施礼后说道:“王爷,那厮胆子太小,现下除了索要银两,还想让王爷您为他寻条后路。”
那年轻统帅“嗯”了一声,开口问道:“每斗十两他还嫌少,莫非当本王是开金矿的?你可查清楚了没有,此人能够插手的官库到底有多少?”
“属下业已查明,其人所言大半属实!七百六十四方官库中,有四百三十七方此人可以掌控!”
年轻统帅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倒是够了,再给他增十两,便是拆了这知北城也凑给他,让他拿去给自己盖个金坟好了!”
周围立时便传来一阵哄笑之声。
其人摆了摆手,止住众人的嘻笑,随即,面容变得异常冰冷后说道:“给他途经我朝前往武山的通商官凭路引,再在武山替他置办一所大些的宅院,莫要再让其人说本王小气!不过那件事,春耕前要见个分晓,不妨做些事让他想清楚,拿了本王银子不做事会是个什么状况!”
那行商模样的人应声退下。
就在此时,外面跑来一名军士,报名而入。那年轻统帅面容一肃,对着众将说道:“你等都知道状况,莫要走漏了风声,回去后加紧操练军士,做好准备,若是再有哪个误了事,后果你们知道,退下吧!”
随着众位将领的退出,那年轻统帅从那名新进来的军士手中接过一枚小指粗的竹管。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