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天爷可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这孩子一个人占了?”
有那么一瞬间,李老蔫可能忘了,自己也是一名捕快,但也许他没忘,他“曾经”是一名杀手,而这,就是差别。
……
京都璋乐坊的一处别院内,新立了一座孤坟,路仁义的二哥单谨,此时正坐在那孤坟前独自饮酒,远处站着的侍卫,相较往日增加了数倍,原因很简单,他们的主子,刚刚躲过一场卑鄙的暗杀,而此刻正处在失去爱妾的悲愤当中。
刘半山的猜测没有错,京都的这场风波,确实和这位二殿下有关,可若是没有李老蔫,没有百日落魂草,刘半山未必敢如此肯定。其实这猜测并不很难,只是因为五位殿下当中,如今就只剩下了三位,而那位一天到晚蹲在自家王府中逗蛐蛐的三殿下单勉,虽然在此次风波中屁事也没有,可涉川稍有些脸面的人物都知道,那单勉和诸子巷的大花一样,有着极为相似的经历。如果说,一定要问出点什么不同,那么大花的“狗生”是毁在了谢观星手里,而单勉的人生,却是毁在了一匹叫“雪中青”的烈马蹄下。
很多时侯,一场看似天衣无缝的阴谋,却常常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环节没有照应到而出现了纰漏。如果没有谢观星的阻挡,那么即使李老蔫的反应再快,谁也不能保证那黑衣人的刀锋就一定划不到路仁义。而伤到路仁义,本来就是那黑衣人的最终目的。如果那黑衣人不是太想抽冷子在路仁义的身上划上一下。那他极有可能会在一击不中的情况下早早遁去。若如此,即便是李老蔫识得那毒药又有何用?
由此看来一场阴谋的成败,和做好一桩买卖并没有太大分别,同样需要一个很朴实的前提。“莫要太贪!”
路仁义暴死在三个月后,和死于三个月后的另一场暗杀有多大的不同?单谨应该很清楚。但是那个黑衣杀手并不清楚。幸好他及时的毁去了自己的尸体,否则一旦二殿下单谨知道了刘半山推断的根源,相信他最想做得事就是,把这杀手的尸体刨出来,一点一点的捻烂吃掉。
单谨知道那杀手没有伤到自己的二弟,至于是不是伤到了旁人,他并不关心。他的确已经在考虑三个月以后的另一次暗杀,但他更关心的是刘半山的身边怎么会凭空冒出了那么多新来的影卫?还有一个消息也让他有些不痛快,老五死了,可是老五的娘,好像又有了身孕。
对着那座孤坟,单谨遥敬一杯,轻声说道:“你莫要怪我,谁让你有那舔食露水的毛病!我也是在赌,若是你看不到那蛛丝,服下毒药的,就是本王。如此大义,你应该感到知足。若是你在那边安生,来日本王登基,定然封你为贵妃,可你若是还像昨夜那般跑来烦我,那本王只能认为你在那边太寂寞了,本王会送你的家人过去赔你。你可愿意?”
随着一阵冷笑,单谨饮下了杯中的美酒。一阵风儿经过,却诡异的停到了那摆放祭品的香案上,随着那风儿的旋转,香案上的蜡烛忽然熄灭。那单谨忽然打了个寒战,他想起有一件事自己没有对那个做了鬼的女人去说。
上床安枕前,单谨曾连服了过两次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