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顶嘴狡辩了。”
凌云不敢造次。低眉顺眼应道:“弟子不敢。”
“不敢。”范怜花面色一绷。轻喝道:“你敢得很呐。”
“弟子……”凌云百口莫辩。自食苦果。支支吾吾道:“弟子……”
范怜花面色稍霁。不烦地摆摆手。说道:“好了。这件事过去就算了。如今你修为大进。想核实也不可能。”
“短短十数年的光阴。你一身修为突飞猛进。抵达筑基后期的境界。速度之快让人羡慕不已。当然。这与你的锲而不舍的勤奋和上佳的天赋分不开。宗门优越的修真环境和不留余力的栽培。也起到关键的作用。”
顿了顿。范怜花和颜悦色说道:“你这些年來的表现突出。可圈可点。宗门很是满意。决定让你成为核心弟子。进行重点培养。如何。”
“咯噔”。凌云心中一突。暗恨道:“不想什么。就偏偏來什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按照凌云最坏的打算。如果沒有寻着外出开溜的机会。只好干等入门十四年期限。时间一到。便理直气壮向宗门提出请求。讨一个月的探亲假。借机逃遁。
可听范怜花这么一说。凌云心如明镜。知晓宗门根本不想放他下山。用提升地位的办法牢牢控制起來。届时纵然提及出山要求。他们也会用此借口來搪塞。
虽然悔得肠子绿了。可表面却要装作欢天喜地的模样。凌云感觉自己很有做戏子的潜质。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
凌云先是一愣。接着嘴角迅速向上、向外翘。眼睑张得大大。笑逐颜开。傻乎乎地挠着后脑勺。硬是不答。好似欢喜之情无以复加。
范怜花饶有兴趣瞅着他。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沒能十全十美。忽地。脑海开窍似的冒出一句:“嗯。少了声音。少了欢呼雀跃。”
于是范怜花笑眯眯问道:“怎么。不愿意。”
凌云心中一凛。迭声说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等好事弟子求之不得呢。只是喜讯來得突然。巨大的幸福把弟子瞬间湮沒。忘乎所以。于是……于是……”
说到这里。凌云心中一阵恶心。恨道:“都是你们害的。让我不停地撒谎。不停地圆谎。非要让我勇夺那表演大奖。”
想到这里。凌云决定反戈一击。嘻嘻哈哈涎着脸说道:“范护法。刚才弟子沒听错吧。弟子现在欢喜得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了。您能否再说一遍。”
闻言。范怜花笑容微滞。微嗔道:“凌云你好大胆子呀。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成为核心弟子便可以忘记尊卑长幼了。”
“完了。”凌云心时哇凉哇凉的。忖道:“范护法向來率真。很难掩饰心中的情绪。看她的表情。对我的怨恨、怀疑潜伏已久。只是一直沒有暴发的机会。被我一激。情不由己流露出來。”
“而我对她向來温顺恭敬。鞍前马后侍候得服服帖帖。交待的任务也是圆圆满满完成。甚至舍己救她。可是……看來她已经得到水若兰的授意。要时刻保持警惕。随时随地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凌云面色一黯。感觉前途一片昏暗。低头不语。瞬时。屋子异常安静。两人皆不说话。无奈尴尬的情绪在肥沃的地壤里滋长。
半晌。范怜花轻叹一声。淡淡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等候门主的召见。”
凌云缓缓昂起脑袋。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她的双瞳。软声求道:“范护法。弟子离家十余载。近些日子思念之情宛若藤萝疯狂滋长。以至难以静心入定打坐。恐是思念过度心魔丛生。您看。能否……能否让弟子回家一趟。看看爹娘。于跟前端茶递水略尽孝道。”
范怜花微愣。目光闪烁。偏过面颊。忸怩道:“这个嘛。这个嘛。人之长情。不是宗门不允。我们修道之人必须时刻保持思澄虑静。如此这般亲情折磨。本身就是一种考验。只要你能克服这点。修为心炼必定大有进展。”
“再说。你入门不及十四年。不符规定。我很是为难。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和各位堂主商量一下。看看能否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