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命魏嬷嬷把宫中赏下来的清瘀消热膏拿出来,给华宁锦抹上,华宁锦吓一跳,连忙摆手。
"大母,我只是眼睛有点哭红了,您怎么……"
"我是说你的膝盖,敏丫头跪也就罢了,你凑的什么热闹?"
"不是帮着文敏遮掩一下吗?"华宁锦露出几分傻笑。
"哼。你这几日越发的长进了,什么事情你都去参着,也不管我们华家的脸面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牵扯进去。"
长公主的话华宁锦只是听听,看着长公主眼中露出的几分笑意她也知道长公主并未生气。
"大母,你别气,我下次一定更谨慎一些。"华宁锦微有些讨好的说。
"你帮敏丫头,大母不怪你,可是这事儿,如果不是真的遮掩过去,就是这当中有些什么不对。今日那闵家丫头回来怎么一声不吭?"
"这倒是。"华宁锦也觉得有些奇怪。"照她的脾气,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算帐的,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做出这事情,府里不能一丝反应也没有,这几日,你就静下心呆在府里吧,过几日等外面没那般乱了,再说。"
"是。"华宁锦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自己这几天有些闹得过了。不过这也是人在风口浪尖,她哪里知道怎么会风云突变,居然自己成了活生生的靶子的?而且遇到文敏这事儿,她如何能够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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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两天,一直在外的姜氏三仆回到了公主府。
姜忠三人一同拜见了华宁锦,每一年,这三仆都会在瑞月時回到公主府来给她请安问好。
"勇叔,今年的庄子收成倒是不错。"姜勇一来就送上了厚厚的一杳帐册,华宁锦略微翻了翻,令清秋收起来。"不知明年勇叔想过庄子里要种些什么。"
"姑娘?"勇叔与忠叔不一样,虽然名字叫姜勇,长得却与勇字沾不上边。一张脸白白胖胖的,面白无须,一双眼睛不算太大,時不時的露出笑,看那精明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兴许这是位帐房先生。"正想报予姑娘,别的地儿倒是和今年一样就行,只是清安府老宅那边的两个庄子,颇有些麻烦。"
"怎么说?"华宁锦命清冬给三个老仆人送上了小杌子,三人都是谢了礼后半身侧坐,腰背挺得笔直。
"清安府距着南越府十分的近,那边匪患横行,惹得清安府里的百姓也是心怀不安,只这几月,清安府里的百姓就有近一半的铺子歇了,那边的庄子,我是想暂時封了,不要再出什么事儿。"
"也好。"华宁锦思索了一下。"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道谁也说不准,就只留下几个看庄子的吧,其他的人先撤回来,去其他庄子帮衬着,等南越府的匪患朝廷给个章程再说。"
"姑娘,不是老奴危言耸听,恐怕,这燕国,有些要乱了。"
姜义的话让华宁锦一愣,她扭过头去,看向姜义。
虽然姜忠与姜勇皆是外表精明,唯姜义长得憨厚老实,可是打过交道就知道,姜勇姜忠最是忠心,同時亦是有些过于老实,唯有姜义,内里十分的精明,不然她也不会把铺子交由他来打理了。
"义叔,您怎么看?"
"南越府里乱也就罢了,清安府面上看着还算安静,可是其相距不过百里,如此截然相反,怎么不说明一些问题?南越府的匪患,恐怕不只是表面上的这般简单。近日,尚京城虽然歌舞升平,可是那只是外在,城里的流民越来越多,城防布控外松内紧,姑娘不知道,已经开始禁止人随意进城了,就怕流民太多引起城中事乱。只是,流民在城外聚集的越来越多,这尚京城恐怕就险了。"
"这天气,还不算到大冷的日子。"华宁锦倒抽了口气,明白了姜义话里的意思。
"现在还好,等过几天大冷的日子到了,城外流民没房没得遮掩,往年就是街上的乞丐亦有冻死的,更不要说城外这大批的流民,一旦有流民冻死,那些未死的势必生出几分危机感,人谁不想求生怕死?那些在城外的势必要想方设法的进城来,这一来。"
姜义没再往下说,可是华宁锦已经有些明白了。她倒抽了口气,登時有些明白了这几日明明是瑞月中,华谚与华宁昱却時不時的忙得不见人影的真相了。
"姑娘,这是您让我查出的名单。"看到华宁锦脸色不太好看,华忠不满的瞪了华义一眼,真是的,姑娘还是个小女郎,怎么净说些吓人的,吓着了姑娘可怎么是好?上前递出了名单,华忠的目的只有一个,转移华宁锦的注意力。
华宁锦低下头,掀开了华忠递过来的小册子,里面,第一页的第一个名字,是那般的熟悉---威武侯府嫡三子:夏侯青川。
"咳咳……"华宁锦想说话却被一口口水呛到,吓了青妈妈等人一跳。青妈妈连忙帮她轻拍着后背,脸上带着几分好笑。
"怎么是他?"
文敏的弟弟,夏侯府的三郎?华宁锦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