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为情,何所谓忌,是梦幻泡影,又若或应作如是观?
这一刻的胤禛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只一心品尝着这沉迷熏醉的红唇,享受着这‘如梦幻泡影’的一刻,初时还是浅尝轻试,辗转悱恻,只是那唇瓣水润柔软、馥郁四溢,叫人刹那迷惑了神智,只一心想要更多~~更多~~
四贝勒胤禛急切的一手扣住真真的后脑,倾身覆盖上来,把真真仰面压躺倒在那墨迹方干的宣纸之上,两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不留半分间隙。在真真微启喘息之间,下唇被四贝勒胤禛用力一咬,还没等惊呼出声来,就被四爷的舌尖撬开贝了齿长驱直入,辗转反侧不留余地。
为这一吻,吻得心慌,沉醉,更迷茫了的真真,脑中一片空白,只感知着那吻初时仿若临渊溪水戏弄水中的鱼儿,又如苍穹之飞鸟舞掠于云端。而此刻的吻又如冲过禁忌束缚的灵蛇,倾身摆动,迷人心神,炙热的仿若一束火焰,瞬间点燃了自己的身心。
心神恍惚间,真真脑中仿若听见了一曲徘徊悱恻,飘忽不定的唱词:
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
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
惹下蜂愁蝶恋,三生锦绣般非因梦幻。
一夜清风,烙印心间。
这是《牡丹亭》游园中的几句唱词,只不过最后一句明明是‘一阵香风,送到林园。’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自然的想成‘一夜清风,烙印心间。’?
就像那一句本就是这样唱来一般,真真迷惑了,这‘一夜清风’是指什么?自己为什么没有躲避四爷的这一吻?为什么没有?难道就因为他是四爷?是自己惧怕的爱新觉罗胤禛?可刚才自己一字一句唤出那名字的时候并没有觉的怕和恐惧,有的竟然是‘心神慌乱,无所适从’。
现在自己又被这一吻,吻的更是‘心神慌乱,无所适从’。难道是他这未来的雍亲王吻技太好了???真真心内想着可能,应该,大概就是这个原因,若不然自己怎么会如第一次和个男人相拥一样,第一次被人亲吻般,浑身战栗,几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
可比这更热烈,更轻狂的吻自己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就像胤禩倾情之吻,胤誐的热情之吻,更有胤禟的狂情之吻。一想到胤禟,真真就想到自己的‘小九子’前日就是因着自己同四爷的那钞一夕之欢’而大闹的那场。
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狠狠的咬了‘小九子’一口,胤禟竟是一声没坑,声声承受了下来。之后又对自己说了那几句‘不要走’,每一句都叫自己感动莫名,想到此处的真真心间骤然一悸,猛的把头偏到了一侧,双目紧闭,声音战栗的仿佛那是另一个人正从自己口中所发出,强自镇定的唤了一声:“四爷”。
正为这一吻而浑身腾涌烈焰,心情激荡下一手已探入真真衣襟,隔着贴身的胸衣徘徊于上的四贝勒胤禛,被这飘忽战栗却又不容人忽略的一声‘四爷’唤回了心神。
这声“四爷”不是每日家中妻妾对自己欲拒还迎,辗转求欢的‘四爷’;更不是自己所期盼的从真真口中娇怯怜怜,轻轻一唤的‘四爷’;而是冰冷沉静,如飘忽于云端,又如震喝于耳畔的一声‘四爷’;那声音直直唤出,却有拒人于千里的遥远。竟是不带一丝□,有的只是提醒,以及抗拒。
被这声‘四爷’震的心神剧裂的爱新觉罗胤禛,心中只念着这一句:‘她在抗拒我,竟是不带一丝情感的抗拒。’眼瞧着真真侧过脸去,紧闭双目,浑身僵硬的被自己压在身下。自己手下的那处柔软,也是随着她那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
四贝勒胤禛觉得手下那柔软的触感竟像化成了一柄利剑,直刺自己的心房,正中自己的心窝。那天在‘奉天大戏楼’淬不及防下,再遇之时的那种难忍的心碎感觉,立马袭上了心头,疼的四爷刷的一下白了脸色。
悸铜的四爷强自镇定心神,缓缓收回自己的那只手,轻轻的给真真理好了衣襟后,那手又不舍的留恋在真真闭紧双眼的脸颊上,来回抚摸了几下。又瞧见她那一丝挡在眉头凌乱的鬓发,就那手把那发丝轻轻的掖在的那小巧耳后。
四爷手指碰了一下那圆润的耳垂,手却像被针刺一般疼痛,这刚才还被自己留恋品尝过的甜美,如今只觉得触手灼痛。四贝勒胤禛收回自己的手,双眼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只有几面之缘,一夕之欢,却是让自己万难割舍的小女人。她看起来那么娇小,又那么妩媚,这会儿禁闭着双眼,对自己说出那么冷情的一声‘四爷’自己却也是不怨她。
心志坚韧的四爷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情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神大乱,行为失态,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自己九弟的女人。可这种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还发生的这样彻底,让一直遇事谨慎,谋定而后动的四爷触不及防,方寸大乱。
明明自己来时已是下了决定,要摒弃幻象,挥剑诛心魔的。可见了她自己还是陷入了虚幻,坠入自己期盼的幻境,可那幻境毕竟不是真是的。
真真这时若是能睁开眼看一下四爷,必定能从那双如深谷幽潭一样的双眸中,看见那眼中翻涌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