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本的光泽。浓重的黑眼圈已经不算什么。遍布血丝的眼睛和毫无血色的双唇才真正提示了她的疲劳。在感知能力逐渐恢复的过程中。苏还从海伦身上发觉了一丝兴奋剂的味道。看來她的体力早已支持不住。需要依靠注射药物才能维持高强度的治疗。
苏沒有办法表示感谢。整个胸腔腹腔都被打开的他。根本连说话的能力都沒有。逐渐恢复的感知能力将海伦在他体内切割缝补的过程忠实地反馈出來。除了只有轻微的痛感外。其它的感觉一应俱全。让苏感觉非常的怪异。又有些毛骨悚然。
8天之后。浩瀚的手术治疗终于结束。在完成最后一个创口的包扎后。虽然有兴奋剂和营养剂的支撑。但海伦仍出现了短暂的昏迷。在实验室中飘浮的微型治疗机械浮飞过來。为她紧急注射了急救针剂。才让她慢慢醒來。
接下來的一整天。苏都只能安静躺着。周身都被喷涂的保护膜所覆盖。第9天时。他才有了下地行走的能力。然后就遇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佩佩罗斯。
“梅迪尔丽怎么样了。”在整个地下医院仅有的一处小花园中坐下后。苏第一句就问起梅迪尔丽的情况。
与满身防护膜的苏相比。佩佩罗斯看上去早已恢复。露在外面的肌肤连一点疤痕都沒有留下。她穿着随意的休闲装束。杀气也消得干干净净。看起來就象是个略显忧郁的年轻女孩。根本和审判所里杀人无错的持刀者联系不到一起去。
“阁下已经……长眠。”佩佩罗斯仔细选择着词句。因此说得很慢:“我在这里。是为了传达尊贵的拉娜克希斯陛下的旨意。女皇的意思是。等你恢复了全部实力后。会安排你见梅迪尔丽阁下一面。”
苏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问:“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佩佩罗斯却站了起來。说:“等你见到女皇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答案。但是现在。我沒办法告诉你任何东西。等你恢复了力量就告诉我。我会带你去见女皇。海伦那里有我的联系方式。”
在离开之前。佩佩罗斯忽然回头。轻声而又迅速地说了一句:“去见女皇的时候。你的能力越强越好。”
苏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纤长而苍白。就象沒有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一样。
哗。
冰冷而又有力的水流冲打在洁白细腻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片珍珠般的珠链。仅仅在冰点以上的冷水让肌肤变得更加紧致。也让已十分迟钝的意识重新变得敏锐。
海伦在浴室的墙壁上一按。从四面八方喷來的冰寒水流停了下來。走出浴室的时候。过度的寒冷已经让海伦的嘴唇透出些灰紫色。浴室外还镶着一面落地镜。帕瑟芬妮每次出浴。都会在这里站上很久。而海伦则是直接从镜前走过。看都不看一眼。
海伦的衣服式样简单。全无花饰。就连内衣都是最简单古老的式样。但是在穿上内衣时。海伦怔了一下。看了看明显有些过大的内衣。然后随手扔到一边。重新取出一套备用内衣换上。她的身材有些瘦削。左上臂和两边大腿内侧有几个猩红的针孔。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海伦从托架上取下针管。刺进右大腿内侧。将兼含营养与兴奋功用的药液注射进体内。针剂还未推完。强劲的药力就给海伦的脸上增添了一抹血色。等衣服穿好时。海伦看上去已经完全正常了。
穿过长而幽深的走廊。向下两层楼。再经过一道安全屏障。海伦走进了一间堆满了各式仪器的实验室。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一枝弯曲的粗陋短矛。全息影像则模拟出了两个正在搏斗的人。可以看出一个是苏。另一个强壮得多的是格尔勒。影像中。苏手持短矛。正以极慢的动作刺进格尔勒胸口。直至通透前后的伤口出现。
周围飘浮着足足八面光屏。数据象疯了一样在刷新。
海伦站在短矛前。皱着眉。仔细地审视着这枝已经看了无数次的短矛。其实它非常粗陋。矛杆其实是三根金属栅栏杆拼成。一端嵌绑着一把军用短刃。权做矛锋。短矛除了结实外。根本谈不上做工和美感。而且它因为受力过大。从矛锋到矛杆都已扭曲。并且两端各有一个明显的手印。
海伦的双眉越收越紧。默默估算着作出这些需要达到的出力力量。但她已经建立了十几个模型。每次得到的结果仍远远超过了苏可能达到的力量上限。特别是以锐器造成如此巨大的创口。其实还牵涉到了力量的一些高阶应用。但那都是力量强化到七阶以上才有可能出现的能力。显然。苏还远远沒有达到这个地步。
仅仅站了半个小时。海伦脸色就重新变得苍白。不出意料。又一个构建的模型被推翻。她并未感觉到如何沮丧。任何涉及到人体的研究都非常困难。而苏身体中的不解之迷比普通人多得多。
重新构建了一个模型后。海伦将海量的计算工作扔给了智脑。回到中央实验室。接通了帕瑟芬妮的频道。
在光屏上。依旧是战火纷飞。不同的是群峰为白雪覆盖。可以看出此刻的战场已经非常深入北地。帕瑟芬妮依旧妩媚。但眉梢眼角全是掩不住的疲倦。看來这场战斗的强度对她來说也是不小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