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三分钟,就嘎然而止,
海伦登时一怔,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她苍白纤长的手指飞速地在屏幕上点过,沒过多久就查明了原因,原來,所有传回來的数据有大半已经损坏,这并不是在传输过程中产生的损坏,它们完好无损地传送回來,然而在梅迪尔丽发出那饱含着复杂难明情感的一击时,海伦这里存储的相关数据竟然也毁了大半,
海伦双眉紧锁,登时陷入了沉思,梅迪尔丽这一击从常识來讲,应该和海伦这里的数据全无关系,海伦有自信,她设下的防火墙绝不是那些所谓的强大智脑能够攻破的,梅迪尔丽并不以这方面见长,更不可能在数据攻防上挑战海伦,那怎么会她一击之下,也将海伦这里的数据毁了大半,
海伦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她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她非常不愿意面对的可能,
海伦忽然翻出一套工具,将实验室一角的智脑外壳打开,然后仔细地检查着,果然,在记忆体外表上,有一块不起眼的焦痕,从残迹看,这应该是某种细小的昆虫,不经意间爬进了智脑的机箱,然后在爬过记忆区块时,可能是记忆区块表面破漏,也可能是机箱内的静电过高,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而言之,这个小东西就是烧焦了,燃烧时产生的高温破坏了这部分的区块,但是,真的就是这么巧合,恰好被毁的数据就是刚刚获得的苏的数据,
这种损坏,已经不可能再把数据恢复出來,海伦仍然有几分钟的摄录资料可供研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海伦呆呆地看了一会那块几乎难以用肉眼发现的焦痕,然后关上了机箱,她站起來后,舒展了一下身体,似乎感觉到非常的疲倦,
这时又一块屏幕亮了起來,海伦的脸色立刻冷了下來,本想直接关掉屏幕,可是看到上面闪动的是苏的影像,就打开了通讯,
“什么事,”在苏看來,海伦永远都是一个样子出现的,看一次和看十次、一百次沒有任何区别,
苏将战术板的屏幕对准了手心中那些损毁的摄录设备零件,说:“有人在我的房间中安装了间谍设备,这是那些设备的零件,我想请你检查一下这些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出是谁把它们安放在我房间里的,”
海伦只看了一眼那些毁坏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零件,就说:“这些设备很高端,但并不难弄到,安装它们的人很可能來自于某个大家族或者是某个高阶龙骑,查出來你准备怎么办,”
“要他们交出资料,或者是报复,”苏的语气平淡无奇,不过如果是熟悉他过往风格的人,绝不会怀疑平淡语气背后的决心,
海伦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说:“两样都不太可能,你知道,这是政治,”
“政治并不总是有效的,”苏回答,
海伦用中指向上扶了扶眼镜,说:“好吧,你把它们送过來,我來检测一下,不过不保证一定会有结果,”
苏微笑起來,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但我相信你,”
在议会中央生化实验室内,康纳博士坐在他独特的办公室里,透过前方单向玻璃制成的落地窗看着中央大厅中忙忙碌碌的研究员们,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阴郁,实验室里雪白的灯光也显得非常刺眼,
在康纳博士身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狭长的特制屏幕,上面是无数光带和光点缠绕在一起的影像,绚烂而又神秘,图像并非是静止不动的,而是以极缓慢的节奏在旋转着,缠绕着的光带分成内外两层,看起來泾渭分明,外层光带不住想要进入内层区域,又不停地被弹出來,外层光带的运动其实已经是非常缓慢了,而内层的光柱则根本沒有动的迹象,
康纳博士转过头,注视着这幅神秘的图像,看了半天,才摇了摇头,
内区的那道灿烂光柱,其实是由无数光带光点构成,那是苏的基因锁,外层的光带则代表着启用的大型运算中枢,正在试图破解基因锁,在图像右下角,有一排并不起眼的问号,这里是表示破解基因锁需要消耗的时间,因为完全无法推算出何时才有破解可能,所以才显示成一系列的问号,
看到那串长长的问号,康纳的心情更加阴郁了,其实这个结果并不奇怪,用差了一等的恒星计算中枢來破解基因锁,如果能够在几百年内有进展,那才叫奇迹,不过现在康纳博士能够调用的只有恒星系统,而且还只有两台,最顶级的计算中枢此刻均已是满负荷运转,各自有重要任务,根本不可能用來作这种完全看不到希望的破解工作,
可是基因锁就象是一扇门,一扇将人与神分隔开的大门,尽管知道打开这扇门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当门就在身边时,康纳博士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境,还是调用了一台恒星來试图破解基因锁,以恒星的速度,想要破解基因锁根本就是不可能,但在得到更强大、更先进的计算中枢之前,通过恒星至少可以进行一点前期的数据积累,
在这种诱惑面前,康纳博士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就在博士的心情越來越压抑的时候,办公室内响起了一声悦耳的铃声,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