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强调了“鬼”字。
夏暖咬紧牙关,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有风灌进来,渗入她的五脏六腑,去切割她的内脏。
“那么……阿姨……”夏暖颤声问道,“你呢?”
“我?”女子低着头喃喃,随后她才说:“我听说,有这种怪癖的人,一般情况下,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夏暖捏紧拳头,并本能地向后靠去。
后者的可能性居多?精神病被排除,那么,这个人就是鬼?
夏暖全身发麻,脑子浑浑噩噩,忘了思考。
“哈哈……被吓着了?”女子突然笑了起来,“我逗你呢!”
夏暖惊愕地看着女子,只见她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开心。
此时的夏暖却不觉得有多好笑,相反,她像是被人耍了一般,很是不爽。
如果这个人是她熟悉的人,她早就破口大骂了,陌生人只能忍忍。
女子笑了大半天才停住。
她靠近夏暖,诡谲地笑着说:“当然,如果某天晚上,有个人,尤其是身穿白色衣服,看不清她容貌的女人和你说这番话时,你就要……”
女子顿了顿,“注意了,因为……”
夏暖咽下一口唾沫,虽然女子的声音很诡异,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先前的害怕之意了,可能又是她在恶作剧了吧,不知道这次又想说什么话来吓唬她。
这个女子真蠢,难道她不知道相同的招数,第二次就不顶用这个道理么?
女子不紧不慢地叙述着自己的话,但是又带着循循善诱:“这个女子绝对有问题,不信你掀开她的帽子看看!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夏暖瞟了一眼女子的帽子,不羁地调笑:“能有什么收获?难道阿姨和武侠电视剧里一样,男主揭开女主的面纱,那面纱后面是一张绝色倾国的脸,然后再来一段荡气回肠的恋情?只可惜,我是女人,不是帅哥!不然,我们可能有一段浪漫的罗曼史!”
女子的面庞一僵,旋即恢复刚才的淡然。
她扔掉黑伞,然后缓缓地拿下帽子。
霎时,瀑布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公交车内的灯光柔和的照在黑发上,笼上一层似雾似纱的金色。
女子的头发很长,长到发梢拖着公交车的地板上。
由于头发太密太浓,遮住了女子的整张脸。
女子渐渐抬头,并伸手拂开脸上的头发。奇异的是,女子拨动头发时,手掌间传出“咔嚓咔嚓”地撞裂声,听得夏暖头皮发麻,心里陡升一股莫名的惊悸。
夏暖屏住呼吸,想看头发后面的脸。
待女子的头发全部被拨到两边时,夏暖全身的血液逆流,一股阴寒的凉意,从脚底板冲到头顶,几欲爆裂!
那是一张极其惨烈腐败面容,她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绒毛,眼睛深深凹陷,眼珠只有绿豆一般大,瞳仁碧青如浮萍,脸颊中央高高凸起,颧骨下凹,鼻子硕大无比,尤其是她的嘴唇被银色的丝线密密麻麻地缝在一起,针孔处渗出血丝,那银线缝的虽然很密,但是上下唇之间的银线却很长,所以并不影响她发音说话。
这副表情,这张脸。
活生生的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狱卒!
“嘿嘿!”女子咧嘴一笑,银线被扯起,露出参差不齐的血齿,“我是不是很美?”
“鬼啊————”夏暖本能地尖叫一声,然后抄起手里的书包向女子的脸砸去。
啊——————
夏暖惊醒!
睁开眼的那一刻,夺入眼眶的是明黄色的天花板以及五颜六色的吊灯。
夏暖舒了一口气,苦笑着自言自语:“又是这个梦!”
是啊,又是这个梦,这个梦她已经重复做了一个月,有人说梦境重复,必然就是真实。
夏暖艰难地挪动身子,想爬起来,无奈她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她试探性地握了握拳头,也只能捏个半圆。
这时,夏暖发现床对面的电视机没有关,昨晚她在看一部浪漫的言情剧,看着看着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欢迎您收看《疑点风云》,这次我们要说的是八年前的诡异失窃案,1990年5月2日,一个神秘的女子悄悄进入B市展览厅,盗走了艺术家夏雄的成名作《微微血红城》,跟据艺术展览厅提供的录像来看,那位不明身份的女子先是给蜡像化妆,然后脱下大衣裹住蜡像,带着它冲破玻璃而走……”电视上女主持人用森寒的声音讲述着十年前的故事。
夏暖拍着脑袋,歪着头盯着电视。
“与此同时,失踪的还有夏雄的妻子杨梦,大家都在猜测,潜入展览厅的神秘女子,会不会是杨梦,或者,真如传言所说的女鬼呢?接下来,我们栏目的记者采访了艺术家夏雄以及她的女儿夏暖……”
夏暖从枕头底下摸出遥控器,按下关机,随后将遥控器扔到床尾。
这是一个星期前她和爸爸应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