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密从口袋里掏出便签的本子展开,“我从同事整理的笔录里抄来的,当时王雪来警局说温茹茹有不在场证明,说什么那晚她们在一起,温茹茹收到了奇怪的短信,看起来很害怕,所以找王雪一起,后来两人不知道怎么就走散了,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温茹茹不但精神有问题,还成了嫌疑犯。”
“什么奇怪的短信?”南风晚找出关键点:“谁发的?”
“问题就在这里。”李密合上本子:“同事问的时候,她又翻供了,说‘我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问题,她避开了。”
“嗯,就是没回答。”李密摊手,无奈的样子:“据同事回忆,当时王雪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奇怪。”
“我想再去王雪家一趟。”南风晚道。
“然后?”
南风晚说着就要收拾,似乎有出门的打算:“也许她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李密拉住南风晚:“明天吧。”
“不能拖。”
“拜托,现在你家是现场,我马上打电话给同事让他们过来取证,你还要做笔录。”李密指着南风晚的脖子,又指了一下窗台,最后又指着被撬了锁的大门:“你就这样走?”
南风晚立刻道:“这些事情交给你处理了!”
“你大爷的!”李密掏出手铐将其中一直拷在自己手臂上,另一边直接扣在了南风晚手臂。
南风晚斜眼看着手臂:“干什么?”
“别人不了解你,我最了解。”李密挑眉:“你肯定会将这里的惨剧交给我然后跑出去,我才没那么傻!这里是现场,你是证人,你走了,把这里交给我算什么。”
南风晚瞪着李密。
“别威胁我,不吃这套。”李密得意地笑着。
李密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他的同事很快来到现场,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询问的询问。
一切程序走完之后已经到午夜,然后叫了装门锁的师傅赶工按上了新锁,时间一滑就到了凌晨两点多。
这个时间段再去王雪家里,就非常的不礼貌。
等天亮再说吧。南风晚暗想。
夜,静悄悄的。
天上的星星稀疏地挂在空中,显得很冷清。
屋里的温茹茹已经熟睡,而夏暖则趴在房间里的窗台上看着天空发呆。
“夏姐姐,她回来了。”睡梦中的温茹茹梦呓道。
夏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她。
温茹茹翻了一个身。
她抱着被子蹭了两下,可能是太热的原因,她掀掉被子,双腿架在被子上。
这种天气晚上这样睡,很容易着凉。
夏暖走上前,没走几步,她顿住。
温茹茹的头发似乎长长了。
是的,她是齐腰的头发。
可是,现在她的头发又长又黑,就像是——海藻!
缠绕着,多得像是一团麻。
夏暖屏住呼吸,身体在微微发颤。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每走一步,心跳就会加速一次,那种害怕和恐惧,就像是走在了刀尖上,对未知的恐惧。
走到窗前,温茹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星光穿过窗户洒在床头,因为夏暖站在那里的缘故,挡住了部分的光线,在窗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夏暖伸手,手指触碰在温茹茹海藻般的长发上。
长发凉地可怕,就像是刚从冰里长出来似的,而那一根根柔软的发丝,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缠绕在她的手指上。
夏暖惊恐地抽手,可是更多的长发缠绕在她的手指上并迅速蔓延到她的胳膊。她奋力地往后退,可是头发死死地缠绕着她,而躺在床上的温茹茹依旧是纹丝不动。
夏暖退到了床头,她顺手抓住头发,在木头的边缘来回切割,试图将头发割断。
这时,她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倒吊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黑暗,黑得让人心惊胆战,凉飕飕地阵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她隐约感觉周身有几万只无形地利爪,在她全身上下乱抓,指甲没入她的皮肉,疼痛,席卷全身!
她缓缓地下沉。
沉……
沉……
沉到莫名的地域里,那里有一汪碧水,水中央漂浮着一缕墨黑色的头发,那头发通体黑亮,在水心里,缓缓绽放开来,宛如海藻一般。
头发四散开来……
一缕一缕地扩张。
碧绿的湖水变成墨黑色,头发游荡在水里,疯狂地蔓延,水中央,那黑色地头发拱成一个圆圆的脑袋,头发像两边散去,一抹雪白的亮光射向夏暖的眼里。
是一个女人!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的脸!
她看清了,那个女人双眼狠历,嘴角挂着殷红的血。
女人咧嘴朝她一笑,随后张开嘴巴,原本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