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破格地举行了盛大宴会。
今天的宴会不同寻常,是一次刘宋王朝建立之后的第二次国宴,自然奢华至极,宫内宫外,殿上殿下,挂红灯、扎城楼、搭彩棚,异彩缤纷,一片喜庆气象。
太极大殿帷幕屏幛,喜气楹联,宫灯彩球,挂满了宫室,吏掾太监、宫娥彩女都换上了新装,无不是穿红挂绿,艳妆浓抹。
既然是国宴,自然少不了皇帝、皇后、皇太后和诸位王爷及嫔妃们。也少不了大小公主、皇子皇孙们助兴行乐。
宴会开始前,刘义隆先对伐魏将士们论功行赏,范晔因迷惑拓跋立下了头功,首封为尚书吏部郎,领新蔡太守,并赐锦缎布匹二百,白银千两,宅院一座。然后依次封刘湛为太子詹事,徐湛之为太子舍人……
论功行赏后,在阵阵鼓乐声和宫女们翩翩起舞的欢乐氛围中,国宴开始,每人酒菜一盘,边吃喝边谈笑风生。刘义隆尽兴之时,便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
南北统一,
唯我刘宋,
运筹帷幄讨拓跋,
……
刘义隆还没唱完,便赢得了国宴上的一片喝彩声。
这个说:“唱得好!敌强我弱,若不先下手伐魏,我朝迟早要被北魏灭掉。”
那个说:“陛下伐魏是明智之举。”
皇弟彭城王拍手赞道:“皇上唱得好,接着唱啊!”
刘义隆道:“朕本想继续唱下去,可是没人伴奏,多没意思呀!”
刘义康道:“新封吏部尚书郎范大人琵琶弹得行云流水,并能不断创作新曲。让范大人伴奏,陛下肯定能唱出另一番情趣。”
刘义隆道:“噢!朕只知道范爱卿文采飞扬,又有一手隶书好字,还从来没有听说会弹琵琶呢!”
范晔只是与檀道济等人谈笑,假装没有听见。
刘义隆只得点名道:“范爱卿,朕想再唱几句,你可以伴奏吗?”
檀道济推了推范晔道:“陛下让你伴奏呢!”
皇上话说到这份上,范晔不得不出班,从一个歌女手中接过琵琶,立在刘义隆旁边,随着刘义隆的歌声,弹起琵琶来。
刘义隆唱完,范晔也停了下来。
刘义隆道:“弹得好!再弹一曲吧?”
范晔道:“启禀陛下,微臣只会弹这一曲,别的就不会弹了。”
刘义隆虽然有些不满意,但碍着皇亲国戚和大臣们的面,没有加罪范晔,便悻悻离开大殿,回寝宫去了。
秋去冬来,黄叶落尽,雪花飞舞,寒风逼人。
宜都太守范暠自把母亲接往太守府后,这老夫人本应跟着儿子享清福去了,谁知一路奔波受寒,高烧一直不退,夜夜梦话不断,不是梦见了已死的儿子范昂,就说梦见了老爷范泰,尤其近rì以来,时清醒时糊涂,弄得范暠不知所措,找宜都名医诊治,药不愿喝,做好的菜肴不愿吃,至使范暠跪于床前道:“母亲,吃点饭吧,不吃可不行,吃饭才能扛病壮身啊!”
老夫人迷迷糊糊地道:“那,那就叫你爹来喂我吧。”
范暠道:“母亲,我爹回老家顺阳去了。”
“那就让晔儿来喂我吧。”
“四弟范晔在建康做官,回不来呀!”
老夫人一阵梦呓,断续地说:“我……我有愧呀!”
“你有愧于谁?”
“妈我有愧于晔儿呀!”
“你怎么有愧他了?”
“我打过他,骂过他,冤过他……”
范暠道:“四弟不会计较的。”
老夫人道:“你……你去……去把晔儿叫来,妈有话对……对他说。”
“好吧。”范暠见母亲病情危在旦夕,有必要通知姨娘和范晔一声,便吩咐仆人快马加鞭地往建康城赶去……
范晔上朝赴宴回到家中,因无有得到皇上的满意,生怕刘义隆会给小鞋穿,也没有向母亲赵氏问安,便一头倒在自己卧室内,蒙被睡去。
宗柳端来一杯茶道:“夫君,你今天心情这么不好,是不是知道大妈在宜都病危了呀?”
范晔一脸不高兴地说:“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派人专程进京通报来了。”
“来人怎么说的?”
“说是大妈要你前去有话要说。”
“可我公务繁忙,走不开呀!”
“你去朝上告几天假,不就是了。”
“她根本不值得我去看望。”
“那是为何?”
“她过去就没有把我和妈放在眼里,视我和妈如同下人一般,我对她早就没有了任何感情!”
“可你和哥哥范暠毕竟是同父异母,何况你和哥哥又是同朝为官,就是其他太守母亲病危,你不也得去看望看望吗?”
“好了,好了,等两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