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北军大营。
北军乃是南汉国军队的最主要组成部分,每年由地方选送优秀的士兵填充进来,无论是将领还是手下的兵士,都是南汉国精锐中的精锐。北军由汉王直接指挥,不得汉王的调令,任何人都无权对北军指手画脚。
今夜的北军营盘,如同往日一般,操练了一天的兵士们吃过晚饭,便都回了各自的营帐早早的歇了。圆月当空,留下守夜的士兵在月色下收拾着燃尽了的篝火,防止意外的走水。
黑子是今夜营门口负责守门的一员,是刚到北军不久的一名地方兵,摸着身上簇新的铠甲和手里由精铁打造的兵刃,不由的回想起今天校尉慷慨激昂的讲话:“北军,乃是汉王的北军,我们,乃是汉王的军队……从此你就比别人高了一等,你们说为什么?”下面一群新人高喊着:“北军,乃是汉王的北军,我们,乃是汉王的军队!”
黑子想到这,不由得把头又抬高了几分,挺了挺胸膛,感觉全身都是劲儿。
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黑子借着月色,隐约看到了一队人马直冲着北军营地而来。把手中的铁枪一端,冲着那边高声喊道:“此乃北军营地,来者何人!”
就听那边一个粗犷的声音回道:“卫所奉诏办事,速速打开营门!”
这时,负责统御守卫的一名屯长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来人,高声喊道:“戒备!”守门护卫们一听,弓箭手齐齐张弓搭箭,长枪手也端起长枪,把银亮的枪尖指向了来人。
卫所官兵行到门前,见营门守卫如此,便停了下来。
屯长走上前去,掷地有声的问道:“既是奉了汉王的诏书,那请将诏书请出,否则,深夜闯营,可别怪北军刀枪无眼!”
王铁带了下马缰,往前走了几步,沉声说道:“汉王乃是口谕,命卫所前来办差,你是想拦着么?”说道最后,语气不由的一冷。
那屯长却是不惧,往前踏了一步,道:“别人怕你们卫所,我们北军可不怕,没有汉王的诏令或者将军的军令,休想踏进军营一步!”
“放肆!”卫所官兵这头骑马走出一名身穿文官服饰的官员,朝着那屯长厉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乃是卫所佥事王铁王大人。”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王大任和刘大人乃是奉命前来查案,你等还不快快开门!”
“哼,我只认汉王诏令和将军军令,其余人等,一概不予放行。”
赵丹这时也提马走了上来,待行到离那屯长几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马鼻里喷出的热气都快要碰到了那屯长的脸上。就见那屯长似铁塔般,一步不退,死死盯着来人。
赵丹抬起眼皮,轻声说道:“这位军爷,我们也是来办差,不是来找事儿的,要是等会儿卫所的王大人来了,见你等居然如此的大胆,那会儿,事情可就不好办了。”说着,抓着马缰在手心里轻轻敲了几下,又道:“我看这样,这事儿呢,也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要不,你进去通报一下,找个能做主的出来。我们卫所最是讲理,你看如何?”
那屯长眼珠转了下,道:“好,你们等着。”说完就回头喊道:“黑子,去,把事情说与将军听,请将军定夺。”
“诺!”黑子一听,赶忙答应了一声提着武器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位校尉打扮的人,虽看不清楚样貌,但那一身的彪悍之气却是任谁都能感受的到。行到门前,左右看了看双方剑拔弩张的架势,高声喝道:“你们卫所要进我北军营地?”
赵丹见了来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拱了拱手,说道:“李校尉,下官乃是卫所佥事赵丹,不知李校尉还记得在下否?”
那李校尉一手扶了宝剑,把眼一瞪,仔细看着面前这人,看了一会儿才忙回了一个礼道:“呀,刚才天黑,恕我眼瞎,还真没认出赵佥事,恕罪恕罪。”一边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李校尉认得在下就好,什么恕不恕罪的。今夜兄弟乃是奉诏办差,李大哥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如何?”赵丹见李校尉笑了起来,也和和气气的说道。
李校尉一听赵丹的话,牙疼般吸了口凉气,沉吟了半响,拉了赵丹行到了一边,正色说道:“不是哥哥我不通融,这事儿实在是难办,兄弟你也知晓,我北军向来军令严明,现在将军下了严令,不得汉王诏书或是将军军令的,都不得放入军营,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私自放人进来,咔嚓!”说着,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说道:“一刀就得玩儿完。”然后试探着问了一句:“兄弟此次来我北军,所为何事啊?”
赵丹听了李校尉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哥哥是不打算放我等进去了?”
“这话可不能如此说,哥哥也想放了你们进去啊,可是这吃饭的家伙就这一个,搬了家可如何是好,兄弟也要体谅哥哥的难处不是?你们只要带了汉王诏书或将军军令来此,哥哥二话不说,亲自给你们开营门。”李校尉拍着胸脯彭彭作响,豪爽的说道。
赵丹斜眼看了李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