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烛火在深邃的宫殿里不停的摇曳着,忽明忽暗。
灯光照在汉王铁青的脸上,更显狰狞。此时的汉王已经有些累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坐在那张南汉国独一无二的椅子上,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一边立着的陈毅夫敛气凝神,仿佛不存在一般。
静,整个宫殿的声音都仿佛被黑暗所吞噬,只有一个老人粗重的喘息声回荡期间。
突然,一阵飞快的脚步声从殿外传入,逐渐的清晰起来。
“吱扭”一声,厚重的殿门被从外推开,一个穿了一身护卫服饰的兵将从外进来,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心里默默数到六的时候,单膝跪在了那,朗声说道:“启禀王上,王普求见!”
汉王听到“王普”两字,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些缓和,想着那个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王普,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宣。”
“诺!”
那兵将从地上爬起身,低着头一路倒退着出了殿门,转身大步流星的去了。过了一会儿,外面又有一个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似有些急促。
王普听了侍卫的话,将衣服下摆一撩,便在宫内小跑了起来,值夜的侍卫和宫人们见到王普小跑的身影都见怪不怪了,谁不知道王普是出了名的对大王忠心,每每被大王召见,总这样诚惶诚恐的一路小跑着去见大王。
有那好事的宫人捅了捅身边一起的人,低声说道:“我猜肯定进去就跪走到大王脚下。”
他身边那人似是老成之人,听了他的话,就那眼瞪他,低声喝斥到:“做好你的事儿就行,多管什么闲事!”
开始那宫人撇撇嘴,有些不耐烦他的说教,继续说道:“不信就打赌!”
“你还说!想想刚才小桂子是怎么死的!”
一阵寒风吹过,整个宫殿都沉默了下去。
“大王!”一个身影从殿门闪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以膝当步,一步一步的挪向了那边的汉王,汉王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臣子的失礼之处,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暖色。
汉王看着下面一点一点挪向自己的王普,心情确实好了不少,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也同今日这般。那日,当立在一边的王普知道了离他不远处,穿了一身常服的老人,居然就是南汉国的王,王普也是如今天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膝当步,一步步爬向了汉王。跟前的侍卫本想上去阻拦,但是汉王挥了挥手没让他们上去,汉王也很好奇此人的行径。
“王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与那日一样啊!”汉王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王普一步步爬到汉王脚下,亲吻着汉王的御鞋,听到汉王的话,这才以头触地,朗声说道:“奴才王普一日不敢忘汉王的恩情,奴才只要还活着,必定为汉王肝脑涂地!”
“每次都是这几句,呵呵,不会找人再学学别的?”汉王靠着椅背,说道:“好了,起来吧,叫你来不是看你耍宝来的,叫你来,是让你杀人来的!”汉王说到最后,语气突然又变得严厉了异常,眼里闪着狰狞的光。
王普听了汉王的话,似乎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但是没人能看到。接着说道:“请王上示下!”
“陈毅夫,把刚才与寡人说的,在说与王普听听,还有,你手里的东西也交给他吧。”汉王的目光转向了一般立着的陈毅夫。
“诺!”似乎成了一尊石人的陈毅夫先向汉王行了一礼,然后将下午事情的经过又将了一次,最后说道:“据和臣一起回来的石将军讲,这只短箭,上面虽然刮去了标示,但却是禁军所用之物。”
王普听到后来,终于明白了汉王暴怒的原因,有人刺杀大臣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有人居然绕过了汉王,悄悄动用了军队,要知道,汉国在汉历889年的时候,因为地方军力膨胀,不受中央的控制,从而分裂了整个帝国,最后,竟然逼着当时的汉帝废除皇帝位,继了王位。从此之后,汉国的每一代帝王,都牢牢的把军队抓在自己的手里,从不让别人染指。今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看来又得杀一批啦。王普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分嗜血的从动。
待到陈毅夫说道,汉王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沉声对王普说道:“查,寡人要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王普赶忙再次跪倒在地,高声回到:“诺!”
出了宫,陈毅夫与王普告辞离开,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的说道:“夜里又要不太平啦!”
……
“公子,都怪你,跑这么慢。”胡桃有些埋怨的说着柳安。
柳安自动忽略了这话,说道:“这婆娘跑的可真快,算了,她明显不想见咱们的。”
胡桃鄙夷的看着柳安,说道:“公子,你说反了吧?”
柳安还待狡辩,就觉得身后来了一股凉气儿,从后脖颈一直吹到脚底心,柳安莫名打了个寒战,就听后面冷冷的说道:“你刚说什么?”
声音刚入耳,还未仔细的分辨其中的意味,柳安便下意识的往胡桃那边一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