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子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之后,一脸担忧,且紧张的盯着朱晨逸,仿佛像等待官老爷宣判一般。
可喜的是,朱晨逸当即给了他想要的答应:同去探寻一番。
福无双至,这句话在这一刻便要改写。朱晨逸在答应同去探寻洞府的同时,也给出了破除蜃气的办法。
按照朱破头所说:蜃乃水中之注物也。地炁肃则伏,地炁融则出,有风狂水涌,其性暴作,则溃城陷堤,为世大害。破之不难,只需缚铁版一片,方一尺厚二寸,用豹血磨朱,书符其上,泛舟持此符,念咒放於潜蜃潭渊中,其铁未消,蜃不敢出。
意思就是说,取豹子的血磨朱砂,画符于铁板之上,念咒放入潭中,即可破除蜃气带来的威胁。
破除蜃的方法是有了,但又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豹子,如果没有豹血,一切都是空谈。在这个山中有没有豹子,还真不好说,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纯阳子当即敲开了张天玉的门,经过一番讯问,惊喜的发现这个山中还真的有豹子。
一连串的惊喜,令纯阳子心中充满了喜悦。他想大声叫喊,以此来宣泄内心的激动,但又怕刘松闻讯前来。他坐在桌子前面,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拿起那杯早已冰冷的凉茶,企图令自己清醒过来,可依旧是无济于事。
片刻之后,情绪稍微稳定之后,迫不及待的纯阳子当下也顾不得耸人听闻,冲朱晨逸打了一个招呼,便腾空飞起,朝不远处的山林掠去。
看着纯阳子逐渐消失的背影,朱晨逸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大道渺茫,成仙之路何其艰难……”
“公子怎会如此悲观。”
声音刚落,刘松便大步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很显然,他是目睹了纯阳子腾空掠走,这才折了回来。
刘松一到院子,便径直走到朱晨逸的身边坐了下来,随口问道:“这都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你师兄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饭去办么?”
刘松这话看似随口一说,但其中却是包含了探寻纯阳子下落的想法,同时也是在刺探两人谈话的内容。刘松精明,做事滴水不漏,就连说话也无法让人抓住把柄。但,朱晨逸并非傻子,先不说刘松脑子里有什么念头,他就会知晓。就是从这句话中,他也知道刘松作的是什么打算。
成仙是何等的大事,不要说刘松目前只是被他下了傀儡术,就算是被炼成傀儡,只要有一丝神智,在面对成仙契机这件事情上,他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奋起反抗,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以,刘松这句探讨话风的话一说出来,朱晨逸微微一笑,道:“我刚就随口一说,想吃豹子肉,师兄听了立即帮我去抓了。”
“豹子肉?”见朱晨逸睁眼说瞎话,且不上当,刘松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道:“豹子肉好吃啊,没想到公子好这一口。”
“是啊!”朱晨逸点点头,露出与犹未尽的神色,舔舔嘴唇,道:“当年吃过一顿,至今回味无穷啊。”
两人对话被躲在房间的张春田听去了,他不解的望了一眼院子中的朱晨逸和刘松,转头朝张天玉问道:“爹,豹子肉真的好吃么?我怎么感觉着肉很粗糙,难吃的要死,比猪肉难吃多了。”
张春田的声音虽小,却清晰的传到了朱晨逸和刘松的耳中,两人不禁转头望了一眼房间的位置。张天玉透过门缝,迎上刘松略显阴冷目光,浑身一个激灵,心道:“这两个看来都在演戏,豹肉的确不好吃,我这傻儿子偏偏要说破干什么,这下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一念至此,他狠狠的瞪了张春田一眼,连忙叫道:“各人口干不同,喜好也不同,你老爹我同样喜好吃豹肉,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他怕张春田说话,连忙伸手将他的嘴捂住,连连冲身后使眼色。
谎话在适当的时候说,远比真话有效。就像张天玉此时一般,话不论真假,但至少可以避免了朱晨逸和刘松两人的尴尬。豹子肉无非是一个托词而已,朱晨逸明白,刘松也清楚,双方心理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刘松本就是桀骜不驯之辈,再加上久经高位,养成了一种处事淡然,忍辱负重的心理。从被迫为奴之时起,他表面上装作安安稳稳,但暗地里却是时刻盘算着逃走,或者说为以后逃走作打算。
他哪敢现在就于朱晨逸闹翻,是以,张天玉这话一说出来,他立即淡然一笑。他笑了,朱晨逸同样也笑了。
两人都在笑,表面上笑意盎然,但笑容背后却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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