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那个身形魁梧的黑衣壮汉,当即喝道:“老和尚我问你今夜可有人来此借宿或由此经过?或者说在此逗留过?”
声音很大,且凶狠。老和尚一听,心道:“果然是为了那位施主而来。”心中虽是这样想,但他表面上却未露分毫,连忙双手合十,口中道:“本寺地处偏僻,半月以来诸位施主是第一个来寺之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魁梧大汉的一声厉喝打断:“混账!我们一路追逐而来,直到山门前,才失去了那家伙的踪迹,不是进入寺中,还能去哪里?”
说罢,他一声怪叫,飞身而去,藏在衣袖中的手掌骤然而出,顿时霞光一闪,山门前一个石柱咔嚓一声脆响,瞬间化为一顿粉末。
他这一手叫落霞长天,是落霞谷的标准性功夫,使出这功夫就是为了表明身份。果然,这功夫一使出来,老和尚立即惊呼道:“落霞长天!你们是落霞谷的人。”
老和尚一连退了三步,这才稳住心神。他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真正面对落霞谷,依旧是产生巨大的恐惧。因为落霞谷不但凶狠赫赫,同样也代表着杀戮。
老和尚略带颤抖的声音传到落霞谷中人的耳中,众人哈哈大笑,扛着鬼头刀的中年汉子,更是嚣张的叫嚷了起来:“给我进去搜,谁敢阻拦,统统杀了。”
扛鬼头刀的中年汉子法力高强,这一声吼叫在寂静的夜晚传的很远很远。但声音刚落,黑暗中有一个更沉更为雄厚的声音响彻当场:“落霞谷虽威名远播,但凭你们这些人就想闯我灵贞观未免小瞧了本寺吧。”说话间,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二十名手持戒刀的僧人。
随着这二十名僧人的出现,现场的火药味一下子浓郁了起来。
这时,在灵贞观禅房主持空明和他的师兄红脸老和尚发生了争执。
“师弟,难道救人还需要认识他,打听清楚他的底细才能出手么?”
“师兄,你难道不觉得如果救了这个人,得罪了落霞谷,传承千年的灵贞观将要毁在你我之手么?”
“师弟啊,师弟,我看你自从做了主持之后,胆子越来越小了。我佛门乃是以普度众生为理念,昔日佛祖割肉喂鹰,今日能救这位施主,就算我等他日命丧落霞谷之手,又有何妨……”
“师兄,可是……”
这时,在他们的门外,朱晨逸施展着起身法的法术悬浮在空中,将全部的话听了进去,他眉头紧锁,双目中爆射出两道精光,然后悄然离开禅房来到寺庙的院落中。
他双掌一震,砰的一轻响,紧闭的庙门打开了。他傲然而出,大声喝道:“爷爷在此,切莫为难寺中诸位大师。”
场中剑拔弩张的形式忽然间被他这一声厉喝打断,双方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朱晨逸的身上。灵贞观的僧人们是无奈的摇摇头,落霞谷的众人却是目露喜色。
朱晨逸顺着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下来,面容冷峻,表情严肃,如同慷慨就义一般,大有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台阶不多,大概有百个左右。就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刻,忽然几条黑夜如大鸟一般的从左边的密林中窜了出来。那几人如风一般的掠过长达三十丈的悬崖,一直落到台阶之上,一步步的走到朱晨逸的身边,略带惊喜的叫道:“师弟,你果然没事。”“朱施主见到你没事,老僧就放心了。”
朱晨逸心中大震,他望着来人浑身的血迹,如同血人一般,他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师兄,大师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来人正是纯阳子和玛蒙,以及两个密宗僧人。纯阳子是惦记阴八卦和典籍,玛蒙僧人是因为朱晨逸对密宗有恩。就这样在朱晨逸离去后,两人一合计,追了上来。不过因此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沿途在林中搜索的那些落霞谷弟子却令他们挂了些彩。
纯阳子和玛蒙僧人的到来,令落霞谷众人脸色骤变,形式的逆转对落霞谷越来越不利。扛鬼头刀的中年人决定来个气势夺人,当即喝道:“你等道士,和尚,不念经抓鬼,降妖除魔,竟然管起我落霞谷之事,莫非活腻了不成?”
在他想来,落霞谷这个大旗一竖出来,玛蒙等密宗僧人,以及纯阳子必会心存忌惮,不敢随意插手。可偏偏事与愿违,他这话一出口,不但纯阳子和密宗僧人丝毫没有退怯,就连灵贞观的僧人也不自觉的往前跨了一步。
山雨欲来,大战将至。纯阳子和密宗诸位僧人已卷入这场纷争,想退明显是已经迟了。朱晨逸怕累及灵贞观的众位僧人,连忙冲纯阳子和密宗的玛蒙等人,小声道:“咱们不要在灵贞观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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