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应得小声且谨慎。“那夜殿下喝醉。奴婢想借由殿下酒后乱性掩盖格格非处子之身的事实。可是……都怪奴婢太粗心了。所以才会弄巧成拙。”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就剩下梓月了。”
萧盈娣紧绷的心稍微松懈了一点。梓月和碧珠都是伺候她多年的丫头。早已是左膀右臂。想來她们不会将这消息说出去。
其实自打嫁进皇宫的那刻起。萧盈娣就沒想过会在这深不见底的利益纠纷中明哲保身。只是她实在想不透有人竟然早在她出嫁那日就布好了局等着她跳。那晚碧珠和梓月走后。飘进房间里的奇异香味原來根本不是普通香料。而是参杂了迷魂香。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翌日碧珠和梓月神情怪异。可睿王府里的家仆都是在王府伺候多年。进进出出都是知道的。到底是谁能避过人眼。趁天黑进入她闺房。
难怪那天早上起來觉得头晕乎乎的。腰酸背痛。腹部更是剧痛。原來其真相远远比她想象到的可怕。到底是谁要害她。
往往对事情真相了解得越透彻。就越让人对这世间充满着警惕和防备。三年前那碗陷害她的补汤尚未弄清楚。眼下她又在出嫁前一夜失身。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人设计好的。以后还有多少陷阱等着她跳。
萧盈娣不敢想象。哪怕只是想三年前的事加上她失身这两件事。她就浑身发寒。目光移向窗外。紧闭的窗户阻挡了外面的一切。这所有针对她的阴谋与在屋外暗中观察她的人都是一伙的吗。如果是。她真的有必要弄清楚那跟踪他的人到底是谁派來的了。
迟迟不再说话。而是兀自发愣。以至于碧珠叫了她几次。萧盈娣都沒有听见。最后碧珠扯她衣袖。她才晃过神來。
感觉到萧盈娣将头转了过來。碧珠惶恐不安地道:“格格。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萧盈娣也很想知道该怎么办。事情早已不是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陆笙羽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如今她拿着太后和叶非凡做筹码才换得片刻安宁。若是他知道他娶回來的嫡福晋早在婚前就已被人糟践。萧盈娣很难想象那时的睿王府还能不能保得住。
疲累席卷身心。萧盈娣却无半点睡意。碧珠将头蒙在被子底下。虽然极力克制。却还是有呜咽声传出。萧盈娣叹了叹气。安慰她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好在现在除了你和梓月沒有其他人知道。只要消息未被传开。我们还有机会。”
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始终沒有想到半点对策。在宫里孤立无援很难自保。萧盈娣烦恼未解。翌日醒來。就见一宫女神色慌张地跑进倚梅轩。不等她搞清楚什么情况。那宫女就跪在了萧盈娣面前。嘴里一个劲地说道:“嫡福晋。求你救救侧福晋。”
萧盈娣瞧了瞧认出这宫女是幽兰苑的人。一听冯雪有事。萧盈娣连忙上前。边往幽兰苑的方向而去。便问身后尾随的宫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宫女唯唯诺诺地回答:“是春娇……是她…惹恼了太后…侧福晋是无辜的…”从宫女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萧盈娣也明白了大概。
匆忙赶去幽兰苑时。太后和元妃都坐在正堂。屋中央跪着冯雪和春娇。今日陆笙羽一大早就出宫去了。也难怪宫女会跑來倚梅轩找萧盈娣的。
一进屋子。幽兰苑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冷着脸。怒瞪着冯雪。而坐在其旁的元妃面上无喜无怒。猜不透在想些什么。萧盈娣匆匆行礼。低眼扫过冯雪。只见她满脸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了似的。跪在她旁边的春娇也亦是如此。双腿发颤。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这些天來。冯雪似乎并未和太后有什么接触。怎么会惹恼太后。
“太后。不知侧福晋何事惹恼了您。”想要为冯雪求情也必须先弄清楚缘由。那小宫女许是惊吓过度。表达不清。她也顶多是知道春娇说些触怒太后的话。可具体什么话。她却不得而知。
“盈娣。这事跟你沒关系。前几日听闻你身子不好。哀家也是缠绵床榻多日。也沒能來看你。如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