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她,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他醒了。
赵淼屏息,手一颤,整个身子缩成了鸵鸟状。
她想放开他的手,无奈他早已死死抓紧让她使不出半点力。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会吗?会留在……我身边吗?”因为生病,他的声音沙哑无比,连呼吸都困难。
“说话啊,不愿意吗?是吧,还是不愿意吧?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却还是再次犯贱地问你……”
“……”
“既然这样,我们来留个最后的分手纪念怎么样?”
话落,他不顾一切痛苦将她拉上床压在身下……漆黑的夜,他的眸子闪着不顾一切的狂乱!
她惊恐地睁着眼,身上的衣物很快被他一一解开。她想说话,声音却卡住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
他的唇冰冷地在她滚烫的肌肤上了烙下一道道属于他的吻痕……她战栗着,想要推开他,然而触摸到他也颤抖着的身体,心却痛成一片……
他的吻狠狠的,粗暴野蛮,找不到一丝温柔的影子,与其说吻,不如说发泄!
她默默承受,不出一声。
长夜漫漫。
连空气都渐渐变得暧昧。
其实这样……已经很幸福了。
“你爱我吗?”
“爱。”
“如果我说我不会抛弃你,你愿意让我等你吗?”
“我不知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赵淼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坐在床边看他很久,久到这一刻仿佛就已经是他和她的天荒地老。
时间到,她留下最后的温柔,起身离开……
“我等你。”
停在门前,她没回头。她以为他睡着了。
“我会等你。再等一个四年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记得我,只要你不会喜欢上别人……我等你。”
听着那扇门轻轻合上。
顾邵阳的心异常平静。
窗外的雪慢慢地在融化……
“小姐,需要点些什么吗?”
“一杯冰水就好,谢谢。”无视掉服务生怪异的眼光,余想想专注着手中的报纸,银色的耳饰微微晃动,闪着绚烂的光芒,纤长的睫毛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得特别清晰。
有男人直盯着她看,她抬眼淡淡一瞥,美眸里尽是慑人的冷漠。男人识趣地压下搭讪的欲望,没有上前挑战,因为这是一个难度系数很大的冰美人。
轻啜了一口让牙齿都打冷战的冰水,余想想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人进人出的门口,眉宇间隐隐闪着一抹无奈。
冰水让脑子很清醒,清醒这次就不会再说那些他不喜欢听的话了。低头继续看报,她看似冷漠的眼底多了一份宁静的黯然。
自从上次一别,她和他也有那么久没见了,偶尔过年回家见到,两人也是刻意避开彼此。好在这几年的时间总算让她彻底想了个清楚断了念头。
没意思,总是念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还叫她滚的男人有什么意思啊?真没意思!
自嘲地笑了笑,余想想盯着报纸渐渐出神……
那年,叫赵淼的女孩走后,他天天发疯,她天天陪着他看他发疯,他发疯的样子无非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幼稚地不吃不喝抑郁一整天,偶尔发发狂学女人砸点东西。她每天都看得很腻味,无数遍问自己怎么就喜欢了这么个没出息的?
是啊,喜欢。像个白痴一样喜欢了一些念头。只可惜再喜欢人家都不拿正眼瞧她一下,再喜欢她都只是一个姐姐,他的心里,永远死心眼儿地只认准那个女生,那个说走就走将他变得如此卑微的女生!
……
“你在哪儿?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了吗?接一下,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啊,求你了,接一下……”
“接啊……求求你快接啊……”
大白天的房间里,却一丝光线都没有。窗帘拉得死死的,多日未曾打扫的书桌上布满厚厚的灰尘。
唯一的动静,是来自顾邵阳那沙哑得快听不清楚的声音。
他坐在床边,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和被手机照亮的脸。那张脸苍白憔悴,消瘦得连眼窝都深深凹下去,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神采,一片死寂,如同黑夜,没有光亮,星星不知何时消失。剩下的,是最后一丝还在苦苦挣扎中的绝望。
手机里占线的嘟嘟声不厌其烦地响了好几个小时。顾邵阳目无焦距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表情似痛苦似麻木。他似乎天天如此,前几天顾爸爸出差留下他一人在家,他便终日沉浸在赵淼离开的痛苦中缓不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这时,反锁的门被人突然一脚踹开。门摇摇晃晃了几下,默默承受着来人的怒气。
外面的光线一下射进来,顾邵阳迟钝地没有反应。余想想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