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的陈二苟那里顾得上寒非的死活,同样迅速逃离。
徐徐半刻,寒非才松开护着脸上的手掌,艰难的撑起身子,努力地挪向小巷边上休息喘气,此时,寒非不仅胸前,连手上都沾满了血水,衣衫褴褛,惨不忍睹。
将手捧在身前,“咳”立即从嘴里吐出了带有血丝的银子,在陈二苟他们堵上自己之前,寒非就快速的将十两银子快速的含进了嘴里,自己又是用手遮挡着脸,这才躲过了陈二苟他们的搜身。
从陈二苟他们的话中,寒非大概猜出杨宇和自己获得雪狮狼幼崽的事引起了他们注意,也对,他们都与杨宇认识。
寒非相信,杨宇肯定对着事一无所知,虽然他们不敢欺负杨宇,但对于自己这个随时死掉都不会有人发现的窝囊废,他们也就无所顾忌了。
将衣衫解开,见到胸前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几条,血液流淌,不过很明显的有了下降的趋势,过不了多久,就会停止了吧,寒非看着伤口想到。
颓然地望着小巷上那一条狭窄地天空,此刻风起云涌,白色的云团不断凝聚翻滚,化为更大的云团,变化万千,寒非知道,这是阵雨临降之前的变化。
“很快,小镇上空便会降其阵雨了,也不知道李半仙凉在竹竿上的衣服收了没有,呵呵,看来,又要被你这瘸腿半仙训一顿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力气站起了啊,今天是不能再去摆摊了。”
寒非地睁着双眸,努力地仰望这小巷上狭长的天空,生怕太过倾斜,浸在眸光里的泪水,便会悄然滑落,神情像是带有一抹笑意,可笑意中的落寞却在无穷尽蔓延。
清澈明亮的双眸像是两谭平静地幽湖,湖中倒映着天空上翻滚涌动的云团,清晰透明,云团逐渐扩大,很快就将整个天空遮掩了下来,阳光已被摒弃在云层之外,也只有黑色云团边缘的璀璨光带,才诏示着它的光辉依然存在,当最后一条璀璨地光带消散隐没时,幽湖不在平静,开始泛起了涟漪。
一场雨幕就如寒非期待的那般,如期而至,泼洒而下,哗哗的雨水声充斥了整个小镇。
巷外行人脚步匆忙,没人会朝这幽静的苍凉小巷多看一眼,寒非头颅极力仰望的姿势低了下来,双手抱膝,任雨水浇灌,湿透浑身,“这样,就没人知道我流泪了,”脸上挂着不知是泪还是雨水,露出一抹微笑。
待雨水将胸口上的血迹冲刷干净,那一道道裂开的伤口也被冲得发白,不过,寒非并没有在乎,因为那种肌肉修复的酥麻之感已经在伤口上蔓延,像是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很想用手在伤口上狠狠的抓一把,但是,寒非还是忍住了。
骤雨来得快,去的也很快,此刻街上行人稀少,寒非并不想让人见到自己如此狼狈模样。
见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努力站起,刚站起的身子猛然摇晃,只觉眼前一黑,幸好扶住了墙面,才避免地倒了下去,只是浑身的剧痛让寒非牙龈紧咬,蹒跚地走出小巷。
每行至一小步,寒非都很努力地调整自己走路的姿势,这让自己变得更自然点,如此狼狈模样,他可不想引起别人的侧目。
专挑一些小道,朝家中赶去。
寒忠实持着酒壶,将一黑色透有乌亮光泽地铠甲丢在屋檐下,任雨水冲刷掉粘在铠甲上的血迹,当清澈地雨水流过铠甲时,被染成了腥红之色,流淌一地,显然是护镖之时又碰到了些不开眼的山贼。
一把斩刀也随之丢在一边,刀锋透着寒芒,见到寒非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哼,窝囊废。”寒忠实冷哼一声,便自顾自地拎起酒壶自饮。
寒非认得那做成铠甲的材质,正是三年前那条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墨蛟蟒地蛇皮,寒非不敢看向寒忠实,只是低着头的朝自己屋中走去,两人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一整天两人所说的话加在一起,十个手指头便能数的出来。寒忠实对寒非冷漠依旧,而寒非也不敢去触寒忠实的霉头。
“只要银子没被他们抢去就好,”寒非紧握手上沾血的银子,想到,在屋内,那条被寒非捡回来的杂毛黄狗正卷缩在门口处,见到寒非也只是象征性地摇几下尾巴,便不再理会这个狼狈不堪地小主人,若不是寒忠实浓厚的血腥味和杀气,这条老黄狗也不会跑到寒非这破屋内休息。
寒非对着条有奶便是娘的老狗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很平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