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还在想该以什么样的说辞来瞒过去,余光便见裴言卿皱着眉站起了身,她一惊,忙不迭的跟着起身,“你做什么?”
裴言卿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太后,您没听见孩子在哭么?”
“没有!”柳思妍此时真是佩服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果然,裴言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目光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凛然。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柳思妍也瞪大了眼,不屈不挠的盯着裴言卿,任那啼哭声在两人头顶来回旋转。
终于,裴言卿眉眼一动,颇有些无奈道:“是不是孩子饿了?”
“你怎么知道?”柳思妍想也未想便十分惊奇的肯定了他的猜测,等话音落下,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样的话。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冷然的眸中带着一丝戏谑,“太后,莫不是忘了护城河边一叙?”
护城河?
额,柳思妍咋舌,她怎么忘了裴言卿是知晓她秘密的人呢?
一念至此,她连忙着人将阿澈给抱了出来,兰姨候在内室早已急不可耐,急切道:“小公子饿了!”
柳思妍点点头,伸手接过阿澈,想也未想便掀开了衣领,直到阿澈津津有味的咀嚼声响起,柳思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围似乎太安静了一点。
战战兢兢的回过头,裴言卿毫不避嫌的看着她裸露的前胸,那眼中的情绪更是让她羞涩的想要一头撞死在身旁的廊柱上。
自此以后,她再见着裴言卿首先便会想到这一茬,然后便会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慢慢的红了脸,最后才会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什么,继而愤然离去。
而经此一役,裴言卿也知道了她家阿澈的存在,总是时不时的会在慈宁宫看见他,偶尔她也觉得烦恼,可是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过也因为他,她也总算是打定主意将儿子带进了宫,留在身边。
虽然这件事遭到了左相的强烈反对,可她又不是左相的亲生女儿,没必要时时刻刻看他脸色,日子过的随心所欲也是她自己说了算。
有儿子在身边的感觉就是好,没事了就逗逗儿子,这小子,除了饿的时候呜哇两声以外,其余时候安静的不像婴儿,柳思妍真是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自闭症,一想到这她就觉得母亲太重要了,于是,将时不时的逗逗儿子改成了无时无刻都要逗逗他,非让他在不饿的情况下也能发出一两声啼哭这才显得正常。
兰姨对她的做法哭笑不得,苦劝多次无果也只得随着她去了。
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关于太后寝宫时不时传出的婴儿哭声以及裴相大人时不时的出没慈宁宫一事终究成为耀辰后宫本年度最热门的八卦,没有之一。
众人对此猜测良多,零零散散听来的就有四个版本,柳思妍听着小云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外间的传闻,当下才真的是哭笑不得。
外人说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说她和裴言卿有一腿那就很有什么了,再加上居然还有人骂她的儿子是野种,她就出离的愤怒了。
小云浪费了一大堆口水,这下看太后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了,连忙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瞧着她,“太后,您生气了?”
“没有!”柳思妍十分凶残的否定了这个答案。
小云缩了缩脖子,然后十分欢快的想估计有些人要倒霉了。
八卦传的多了,有心人自然会加以利用,这不,她还没拿出解决的办法来呢,小皇帝便一脸煞气的找上了门。
“母后!”看着她悠闲的倚在窗棂处,小皇帝即使有七分怒气这下也消了三分。
柳思妍的语气懒懒的,“皇上怎么有空过来了?”
小皇帝恭敬的给她请了安,在闲聊了几句以后十分自然的转向了最近宫里热门的话题,“母后,儿臣定要让那些污蔑母后清白的人一个一个的给母后陪葬!”
闻言,柳思妍只是白了他一眼,这臭小子,平白无故要打要杀的,她还正年轻呢,什么陪葬不陪葬的。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髻,然后清了清嗓子,“懿儿,母后确然是有一个正嗷嗷待哺的儿子!”
话音刚落,她便见着刘懿惨白了一张俊俏的脸。
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臭小子还当皇帝呢,就这么点儿定力,要是知道她是夏国的前皇后,他还不得吓晕了过去。
这样想着,她又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瞧着小皇帝,努力的挤出了两滴泪,“懿儿,你该知道母后并不是自愿嫁进皇宫的!”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左相家的女儿为老皇帝冲喜被迫嫁入皇家,当初他还耻笑过那些老头子的迂腐,可等柳思妍真的进宫,他又有些感激那些迂腐的老头子了。若不是他们,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与她有任何的交集。
刘懿苍白着脸握紧了五指,“这孩子……是谁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终究掩不住那一丝颤抖。
柳思妍听出了他的紧张,轻轻的叹了口气,尔后将手覆在了他紧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