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各府姑娘都眼睛发亮,跃跃欲试。陇越崇尚女子要琴棋书画,才德兼备,待字闺中的的姑娘,总是希望有一个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艺,以获得心中那一位公子的青睐。此次宴会,殷埕中的青年才俊都在场,又有贺寿为名,在场的女子如何能不心动。
就连一向冷艳高贵、目下无尘的秦洛芊眼眸也亮了几分。秦疏颜见了,暗暗叹道,这一位大姐只怕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夜倾城身上了。
看到众位千金的反应,太后也朗声道:“既然是为哀家贺寿,那哀家不拿个彩头出来,那便说不过去了,三皇子送哀家的冰暖玉哀家甚是喜欢,哀家拿了来当彩头吧。”
太后此言一出,慕容影挑眉看了一眼太后,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不悦。
太后说着,将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转向慕容轼道,“轼儿不会怪皇祖母将你的寿礼拿出来当彩头吧?”
“这玉佩如今是皇祖母的,自然由皇祖母做主。若皇祖母喜欢,孙儿定再为皇祖母寻一块来。”
“好好好!”太后笑着点头,连说了三个好。
慕容轼一脸淡然,而坐在慕容正北身旁的皇后却是有些惊喜。今日众臣千金都在,能拔得头筹者,定非池中之物,太后此举,便是有意将最好的女子指给慕容轼,皇后自然高兴。
随后便有宫女按照顺序引了各府千金下去准备献艺。
秦疏颜不时抬头看一眼率先上场的右相嫡女,并没有说话,秦洛蓉倒是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会问秦疏颜要表演什么才艺,一会说自己想如何如何,甚至还问秦疏颜,如果表现好的话,皇上和太后会不会赏几碟这般好吃的点心。秦疏颜看着案几上快被秦洛蓉吃完的点心,十分无语,没有说话。过了不不久,便有宫女来请了秦洛芊、秦疏颜和秦洛蓉以及太尉家的莫雅姑娘下去准备献艺。
“仔细着些,莫惹了宫里的主不高兴……”林氏叮嘱了几句,才放她们三姐妹跟着宫女离开。
秦疏颜和秦洛芊安安静静地由着宫女引着走向旁边的画楼,难得的是秦洛蓉也十分安静。
在画楼之中,宫中的乐丞一一问了个人需要什么乐器或者道具,秦洛芊说琵琶、秦洛蓉要了玉笛、莫雅则挑了一把琴,当秦疏颜告知乐丞她需要两块大大的红绸,一瓮墨汁,一身水袖罗裙的时候,着实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虽然很惊讶,但是这些乐丞不愧是宫里人,并没有多问,很快就帮秦疏颜备齐了。
有些奇怪地看着红绸与墨汁,秦洛芊有些担忧看了一眼秦疏颜,秦疏颜淡淡的,没有开口,也没有表示。
秦洛蓉有些古怪地看了秦疏颜一眼,没有说话。
秦洛蓉如此安静,倒让秦疏颜很是奇怪,于是偏头问她:“四妹妹,你很紧张么?”
“很紧张。”秦洛蓉咬着唇点点头道。
“你是紧张待会表现不好没点心吃还是紧张表现太好了皇上和太后会赏下很多点心你吃不完?”秦疏颜一脸认真地问道。
“谁会紧张这些东西,三姐姐你乱说什么呢?”秦洛蓉跺了跺脚道。
“那你在紧张什么?”秦疏颜一脸好笑地问。
“我……”秦洛蓉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沉默许久,才道:“三姐姐,谢谢你,我不紧张了。横竖就一碟点心的事,大不了回头我到品雅阁买两碟,咱们一人一碟。”
秦洛芊听了二人的对话,不由得也笑了。莫雅也深深看了秦疏颜一眼,心底有些羡慕秦洛蓉,其实她也有些紧张,却没有这样劝慰自己的姐姐。想到姐姐,莫雅不禁想起了逐舞来。
很快,便轮到了秦洛芊上台。于是秦疏颜迅速换了水袖罗裙,并脱了鞋子,只穿了罗袜。然后告诉乐丞,一块红绸要铺在台上,一块挂在舞台后墙上。
秦洛芊一曲琵琶奏完之后,慕容正北一一问了闺名,夸了两句,赏了一对玉如意,一对镯子。秦洛芊一一回答、谢恩,余光却不是瞟向夜倾城。只是佳人的含情脉脉,夜倾城却没有看到。
秦疏颜看了一眼夜倾城,便知道秦洛芊是一颗芳心错付,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乐丞也趁着这一空挡,命宫女按照秦疏颜的吩咐将绸缎挂好铺好。
秦洛芊下来之后,秦疏颜便抱着她的一瓮墨汁,拽着长长的水袖上了台。
众人见秦疏颜抱着一个瓮,并不知道瓮里装的是什么,都觉得很是奇怪,切切私语之声不断。
慕容轼隐隐听到场中人议论上台的女子抱了一个瓮,并不在意,觉得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台上的女子,在看到台上的女子之时,慕容轼的表情却僵住了,眼睛微微眯起,混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发现慕容轼的异样后,夜倾城顺着慕容轼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这女子真是令人意外,他和慕容轼查不到她,而她以这样的,光明正大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夜倾城扫了一眼慕容若离,发现她也微微惊讶地看着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