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枫在水中好不容易抓住了凌箬,一手搂着凌箬的腰,一手努力地保持着平横。极力带着凌箬想往岸边划去,可河水却因下雨而越来越湍急。两人不可避免地被水冲着前进。
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无法带着凌箬靠岸,于是卫少枫一手圈住了旁边漂来的一块大木头。
“你没事吧?”不用极力保持平横,卫少枫松了一口气。
“还好,就是喝了几口河水感觉很难受。”凌箬的声音有点虚弱。
“你要是看到过老百姓们平时把死老鼠之类的东西往河里丢,你现在会更难受的。”卫少枫笑着说。
听了卫少枫的话,凌箬觉得自己就像喝了泡过死老鼠的水,很恶心。于是举起拳头打了一拳卫少枫的胸膛:“你个坏人,很恶心耶。”
“还有力气打人,不错嘛。哎,大公主,你抱紧木头。我把木头划到岸边,带你离开这些恶心的水。”
凌箬依言抱住木头,卫少枫确定她抱好木头后才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尝试着改变木头前进的方向。可惜水流太急,效果并不好。
木头流到一个有落差的地方,水流更加湍急了。急促的流水使凌箬抓不住木头,尖叫着被流水冲散了。卫少枫连忙快速向前游去,将凌箬抓住,重新用一只手搂紧她的纤腰才再次圈住那根浮木。被救回来的凌箬头靠着卫少枫的胸膛,微弱而急促的喘息着,紧紧抱住卫少枫的双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怜惜地看了一眼怀中惊魂未定的凌箬,卫少枫用下巴蹭了蹭凌箬的头顶,收紧搂在她纤腰上的手,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说:“别怕,没事了,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算了,就当在雨中游一次翼江吧,漂到那里算那里了。将下巴搁在凌箬的头顶上,卫少枫在心里对自己讲。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下了两刻多钟就停了。雨停之后江水也渐渐变平缓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卫少枫与凌箬终于被漂到了一个满是鹅卵石的河滩上。两人的都被泡得有点脱水,手的皮肤皱皱的。凌箬有点后怕,依然抱着卫少枫。卫少枫双手更是累得不像自己的,于是张开手躺着。两人就这样躺在河滩上装死。直到一阵清风徐来,凌箬赶紧坐起来,掩住口鼻,连打了三个娇脆的喷嚏。
卫少枫坐了起来低笑着说:“公主大人,你就是约我来这样‘游’翼江的吗?还把自己给‘游’感冒了。”卫少枫故意拉长那个游字。
“我又不知道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凌箬说完,想打喷嚏有打不出,鼻子有点难受,于是用虚握的拳头揉了揉鼻子。
“你过来,到这儿来。”卫少枫指了指自己前边说。凌箬依言往卫少枫指的地方挪了挪,疑惑地问道:“干嘛?”
卫少枫不说话,拉住她的手开始运功为她与自己烘衣服,片刻后,两人的衣服都都干了。
“好了,衣服干了,你也不会再打喷嚏了,我们赶紧看看怎么回建阳吧。”卫少枫认真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河岸的一个缺口,沿岸的两旁都是高山,卫少枫记得江是刚进入山区不久的,只要绕过上游不远的大山就能回到平原了。
“我们往那个方向,绕这座山,再沿江往上游走。你皇兄一定派了人来找你,应该很快就到了。”卫少枫指着远离江岸的方向说。
“嗯。”凌箬点点头说。
凌箬原本以为能很快就能走到山的那边,没想到等他们走到山的那边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看来咱们今晚得露宿在这里了,大公主,委屈你了。”卫少枫看了环视了一眼四周,了无人烟。
“委屈是委屈了点,可我还没试过住在野外,一定很好玩!”凌箬巧笑着说。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捡点柴,再打两条鱼回来。”卫少枫找了一片平坦空旷的地方,对凌箬说。
“我要跟你一块去。”凌箬摇了摇头说。
“那你可要跟紧点了哦。可别让大灰狼刁了去。”卫少枫捏了捏凌箬的俏鼻,朗笑着离开了。
这个人怎么老爱捏人家的鼻子。凌箬摸摸自己的鼻子,瞪了一眼离去的卫少枫,才追上去:“哎,你等等我。”
两人很快捡够了柴火,卫少枫也很快从江里打来了两条鱼,于是在平地上生起一堆火,烤起鱼来。
“你会烤鱼!你居然会烤鱼!”凌箬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卫少枫。
“很奇怪吗?有没有公主抱木头游翼江那么奇怪?”卫少枫打趣凌箬。
“可是你是一个皇子,一个皇子,为什么会打柴、会打鱼、还烤鱼。”凌箬低声说,仿佛在自语。
听了凌箬的话,卫少枫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啊,在她眼里,自己只是慕容斩。
回想了一下李坎提供的关于慕容斩的资料,卫少枫装作随口讲:“我母妃是一名宫女,她在临终前嘱咐我要学会一个人生存,学会过和乞丐一样的生活。我知道母妃是担心兄弟们皇位之争会累及我。”
“你母妃一定很美吧!”凌箬看着遥远的天边轻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