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匈奴堪佐酒荒唐宫掖却难言
这一笑竟是妩媚入骨,美少年的眼角眉梢,俱是风情。郭解从未见过如此风情的男子,他的心突地一跳,接着脸红了起来。
“人家分明是个男子,我怎会动起这种心思?”郭解含羞带愧,移开与那美少年对视的眼睛,胡乱抹了一把脸,就着寒风大喘几口粗气,总算把邪念逐出了脑海。
少年玩得尽兴,带着随从们走远了,那些孩子们也都哄然作鸟兽散了,郭解依然立马踟蹰。双福手里的金弹闪闪发光,“真是纯金的!”意外的横财使他惊喜万分,手舞足蹈。
“郭公子!你不在家,原来竟在这里闲逛呢,叫我好找!”
“是你啊,真巧在这里遇见。”郭解闻言一看,认得是公孙贺的贴身小厮,也骑着马,便问道:“你主人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我家主人除了当值以外,就是喝酒,并无别事可忙。”小厮笑道。郭解也是一笑,那小厮又说道:“卫大人今日从宫里出来了,现在正在我家里坐着呢。主人叫我骑马快跑,赶着请郭公子一起来喝酒呢。谁知公子不在家,小的正要回去复命,不想在这里碰见了。”
“卫青大哥吗?果然是升了官,到底不同,都改称大人了!”郭解一边笑着,一边打马,跟着小厮疾驰而去。
公孙贺的家不甚气派,不过好歹还算是个府邸,内外布置并不如何奢华,却显得十分精雅,看得出也是个世家。公孙贺和卫青都赶着出来迎接,分手多日,乍一相见,大家都是十分欢喜。
依着礼数,郭解便要去拜见公孙贺的祖父,公孙贺却笑道:“罢了!家祖父年老以后,性情变得异常古怪,不爱见客。郭兄弟就不必去了,免得被搓一鼻子的灰!”
肴馔早已备好,这时一一摆了上来,却是卫青做东。因他在城中没有宅邸,便借用公孙贺家的地方了。席间满是各类珍馐,水陆俱备,卫青自是破费不少。公孙贺也取出家中收藏的铜爵,给大伙盛酒助兴。郭解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言辞,略略问了卫青连日来在宫中的状况,卫青也都一一说了。
“卫青,在宫里住着这么多日子,你就没有向陛下提及对匈奴作战的事?”闲话过后,公孙贺便问道。虽说卫青已经升任他的顶头上司,可是公孙贺依旧直呼卫青的名字。卫青原本性格忠厚,又与公孙贺交好多年,也不以为忤。
“我还未曾提及,陛下先已跟我说起此事了。”卫青说道。
“果真?陛下如何说的?”公孙贺和郭解一听,都来了精神。
“陛下这就打算征缴在民间散养的马匹,加上官府和宫苑里的战马,大约半年才可齐备。之后还要训练骑兵,我估算着,加紧操练的话,怎么也得两三年的时间,方才能有战力!”卫青说道。
“还要这么久!再等两三年之后,匈奴人怕是都劫掠到长安来了!到时咱们也不用出兵塞北,直接在城下打仗得了!”公孙贺将酒爵击在案上,怒道。
“陛下和我的意思,都想早日开战。只是眼下兵马不足,匈奴人又甚是强悍,无可奈何啊。”卫青叹道。
“咱们大汉不是还有许多现成的骑郎?征发骑郎参战,不是更便捷省力一些?”公孙贺说道。
“那些骑郎们只是摆摆排场还好,中看不中用,打仗万万不行。”卫青摇摇头说道:“而且,骑郎多半是王侯贵家所有,他们哪里肯献出来给朝廷使用?朝廷倒是也还有些骑兵,不过数量太少,作战远远不够。”
“可惜咱们这些愿意打仗的人,手中却没有兵马!”公孙贺叹道。
“是啊!”卫青说道:“多筹备些时日也好,打大仗,不光是组织兵马这么简单,后勤也要提前预备几年,方能万无一失。日后真的打起仗来,细处谋划还要更多,不一一筹备妥当,贸然出击的话,必然大败。骑兵行进快速,粮秣辎重的跟进也是大问题。还有,咱们士兵的铁甲太重,马匹一定不堪重负,难以长途跋涉。还要学着做些匈奴人穿的皮甲才好,皮甲轻软合体,即可御敌,又能防寒。诸般种种还有很多,事无巨细,都与日后作战的成败直接相关!”
“卫兄这番说话,竟大有大将军的气度。”郭解呷了一口酒,赞叹道。“想来对日后的作战,卫大哥已经成竹在胸?”
“郭兄弟谬赞了。这些才到哪里,如何就担得起大将军重任了?”卫青口中虽是谦逊,眉宇间却大放豪情:“陛下这次升我的官职,倒不全为安抚姐姐,也有要我操练现有羽林军、磨练我的意思!”
“那可太好了!”公孙贺将爵中残酒一饮而尽,说道:“咱们羽林郎都有自己的马,明日起咱们的假期都不要了,加紧操练备战!我还不信了,咱们大汉的好男儿,就敌不过匈奴那些狗贼!”
“好!”卫青一握公孙贺的手:“咱们兄弟同心一体,必当奋勇杀敌,保我疆土,护我子民,扬我大汉天威!”
公孙贺重重点了点头。卫青又对郭解说道:“郭兄弟,如今我略有职权,可以增益一些编制。你在长安游历,又无产业进项,生业想来也不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