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水果刀割断那些血肉……我觉得自己当时疯了……后来、后来，我就扑上去咬他……”
石洞里一阵沉默，只有苏默涵止不住的抽噎和火苗轻微跳跃的噼啪声。斯塔克用一只手紧紧搂住苏默涵，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肉里，良久，他拍着苏默涵的背脊，只是轻声而缓慢地唤她的名字。
苏默涵埋着脑袋摇摇头，断断续续道：“那之后很久，即使我已经获救了，我仍然忘不了……那些已经冻成冰碴的……血肉在我嘴里的感觉……”
斯塔克单手勾起她的下巴，低下头，找到她的唇瓣，温柔地、一遍一遍地吻她。
苏默涵闭上眼，任泪水的苦涩填满这个吻。她忽然觉得，如果经历过去的一
切都是为了能与斯塔克相识，那么，这也是值得的。
直到缺氧的高原地区令苏默涵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斯塔克的唇瓣才离开。
他牵着苏默涵的手，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额头抵着额头地低声道：“你看，起码我们知道你为什么只吃十分熟的牛排了。”
苏默涵哭笑不得地揉着哭红的眼睛扭开头。
斯塔克又拖着她的脸蛋儿把脑袋转回来：“亲爱的，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十分会安慰别人的家伙，事实上，我也不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我不觉得这算什么。无论过去发生什么或者未来会发生什么，你是我认定的那个人。你是对我来说，此生完美的唯一。”
苏默涵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揉着哭红的鼻尖抽鼻涕：“这些话难道不是应该求婚的时候就说过了？”
斯塔克挑眉梢：“谁让我求婚的时候你总是要睡觉，我怕你错过来没听清。”他顿了顿，表情认真了几分，“还有、以及，亲爱的，虽然可能这只是我的想法，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中国牧师……他是想用自己的方法让你活下去。”
苏默涵呆呆地看着斯塔克。
斯塔克微微勾起唇角，故作轻松地眨眨那双会讲故事的桃花眼：“有时候，在绝境里激发你活下去的并不一定是美好的事情，负面的情绪、怨气或者其它什么心理学上的名词，这些强烈的感情也可以让人更有生存目标。”
苏默涵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斯塔克又低下头来用额头抵着她：“我的小傻瓜，这么想会让你觉得好受些吗？”
苏默涵想起很久以前，佩普向自己述说的那个，为什么会决定追随斯塔克的故事。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深吸口气：“如果是这样……”
斯塔克大手按在苏默涵脑后：“他希望你会活下来，而你活下来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苏默涵闭上眼，靠进斯塔克怀里。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温室里未长成的大孩子，而出于善意，故事的脉络被匆匆抹去，这些经历虽然不再困扰她，但记忆的残缺和空白令她的生命也难以完整。
找回记忆是一种痛苦的疗伤过程，或者遗忘也是一种解脱，但斯塔克此时此刻简单的几句话才让她真正感到获得救赎。
一阵细微但绝对清晰的机械咬合声岩石另一侧响起，苏默涵暂时摆脱自己的情绪坐直，探询地看了看斯塔克。
斯塔克咬咬牙，表情多少有点儿痛苦，。
“手卡住了？”苏默涵终于意识到，斯塔克一直是用一只手安慰自己了。
“额……差不多，别介意，不过、马上，啊——”斯塔克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岩壁上，左手部位红白相间的铠甲射出一道蓝光。
下一秒，无数战甲部件从斯塔克徒手挖出来的小洞里飞出来，噼噼啪啪看着就很蛋疼地一件件自动附着到斯塔克身上。
“彭！”胯部的三角形护件最后一个砸在斯塔克身上，只剩头盔没戴的斯塔克摆了个无比骚包单膝跪地的造型，抬起脑袋来笑出一口白牙——
“托尼/斯塔克！”苏默涵站起来怒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绝不在自己身上试验绝境病毒？你到底又给自己注射了什么鬼东西！？我告诉你！我们以后分房睡！我拒绝和一个半机械的怪物睡在一张床上！”
“Come on，亲爱的，这只是植入皮下的微型控制终端，我保证不会……”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仍然从洞里传出来，“真抱歉，您的头盔卡住了。”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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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两只脑袋挤在篮球大的洞口对着洞里的棱形眼睛徒呼奈何。
“没办法，这是一整块石头，挖不开了。”
苏默涵摇头叹气：“你怎么不造个个头小点儿的脑袋？”
斯塔克原地踱了几步，打了个响指：“我们出来的囚室里有些药品可以用来合成强酸，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
苏默涵站起来，刚想拦着他说我去，但转念一想自己根本一个药瓶都不认识，只好把煤油灯塞进斯塔克手里：“快点儿，我怕黑。”
斯塔克用戴着铠甲的左手接过油灯，突然曲臂，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