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上面的字迹,似乎是道家符篆,刘乾你认识吗?”李风对我说。
我用手指触摸在这冰凉的石柱上,感觉到这石柱似乎有夺人心神的能力一般,将手上的阳气都吸附了过去,如果长时间观看,更是会觉得头脑不清晰。不得不说,这种能吸收阳气的石材是很少见的。
“唔,认得倒是认得,不过这符篆也太多了些,简直是把无数座大阵连接在一起。”
这些阵法相生相克,不单是一根石柱上有这些阵法,似乎这九根石柱之间都有着联系。阵法一层一层叠加迎合,共同营造了一个绝妙的大阵,完全不是我能看懂的水平。
“秦大头,茅山的典籍里有记载类似的阵法吗?”我问秦艽说,毕竟她比我更熟悉茅山的道术。
“用九宫排列的阵法倒是有许多,不过像这样密密麻麻的符篆,确实是少见,包括老祖得道的仙坛上都没有这么复杂。”秦艽摇摇头,似乎也是摸不着头脑。
既然连掌教的宝贝闺女都不知道这阵法的来历,看来我们也不用过多猜测,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处理它,反正就算知道这大阵的来历,也未必能破解得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学术上,不如做出实际的表率。
“怎么个走法?”我征求李风和秦艽的意见,问道。“按我的意思,就是奇正仪逆的走法。”
奇正仪逆,是道家术语。九宫的排布是,二四为肩,三七为履,六八为足,一九定天地,五在中央。所谓奇正仪逆,就是逢奇数顺走,遇偶数逆走,虽然简单,但是合乎阴阳之道。
通常来说,凡是九宫都可以遵从这种走法,毕竟设定阵法的目的是让自己人通过,让敌人死这儿。如果想让路过的人通通挂在这儿,那阵法明显是不合适的。
“我用鸣鸿的话,应该可以将这石柱斩为两段。”李风犹豫了一下,说。
他这也是一种方法,不过比较野蛮。从正常人的思维来看,谁都不会去动这些粗足有两三人合抱的石柱,而且说不定触发阵法的方式就是“攻击”。
“你还是省省吧,万一折了鸣鸿刀,还不哭死?”我立刻打断了李风的念头,这些石头坚硬无比,就算李风凭借武功能快速破坏,那鸣鸿刀也必然破损,得不偿失。
设置阵法的目的,绝对不是让我们破坏。
“我先仔细看一下这石柱里有没有机关。”
“时间宝贵——”
“五分钟。”我快速地说。没错,时间宝贵,可是生命更宝贵,其他书友正在看:。茅山掌教在设定这大阵的时候,就一定将人的性命置之度外了。
值得注意的是,位于“一”的位置的石柱有一道裂痕,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我心中一喜,如果能破了这大阵的阵胆,那就可以安全地度过了。
阵胆,就是一个大阵的主心骨,如同人的大脑,虽然这九根石柱的阵胆可能隐藏了起来,但我们如果开启一、五、九石柱的子阵胆,那就废除了一部分的作用,也许可以开辟另外一个通道也说不定。
我取出一枚铜钱,顺着裂缝硬塞进去,随着我的震荡,有一些石屑被划了下来。令人惊异的是,从一指宽的缝隙中,居然露出一根草叶。
“这……”很难想象一根草可以在没有光的条件下生长,这已经完全克服了光合作用。虽然我曾经,在养尸潭中见到过同样的藤蔓,但这完全是两码事。
那种藤蔓,看似植物,其实是一种真菌,如同蘑菇,依靠着尸体的营养而生存,能生根发芽。而这石缝里的草,是货真价实的草,最可怕的是,它现在依然青翠。
我用手指捏住一片叶子,向外拽出半片,仔细观看。这叶子的四周是锯齿形的边缘,在冷光源的照射下,叶脉清晰无比,经过三个人合力坚定,的确是植物无疑。不过我们又谁都没见过这种草,不过也难怪,虽然我们都在茅山生活了很多年,可是谁也没注意过茅山上的植物,毕竟一株小草,太过弱小了。
草叶子被损坏时,有一股绿色的汁液蹭在我的手上,我闻了闻,和平常的草浆并无区别。
“小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李风推出了好几米,同时,李风也拉着秦艽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我心中虽然知道不妙,但还是没捕捉到任何危险的迹象。
“你看那里。”李风拔出鸣鸿刀,一指那有草叶伸展出来的缝隙,上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扁扁的黄色脑袋,俨然是一个怪异的虫子。
那虫子似乎在奋力顺着石缝向外挤,后面肥嘟嘟的身体都被挤压得变形,一点一点从石缝中挪出来。
竟然是一只蝼蛄。
这蝼蛄的体型有指头大小,比石缝要宽出许多,尤其是那个肉乎乎的肚子,能从那样的狭缝中挤出来,这东西的毅力也真是值得佩服。
“怎么办?要不要弄死?”我心里犯着嘀咕。
这蝼蛄应该是第一次从里面爬出来,不然绝对不会这么费力,那么它在石柱中沉寂了几百年,是靠什么生存的呢?杀了它倒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