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艽就被裹到了毯子里送出大门,那些保安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深究。随后我们两个被扔到了大货车的车厢里。黑暗之间,面孔相对,我能闻到秦艽身上好闻的体香。
我揶揄秦艽说:“在你的茅山老老实实呆着多好?现在倒好,被人捆成粽子了吧?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儿估计是要被卖到哪家夜店做**服务吧,不过先j后杀也说不定啊。”
秦艽娇哼一声,身体一屈,将我狠狠地撞在车厢上,我头碰得“咚”一声,疼得我哇哇怪叫。前面的人也在不住谩骂。
“我错了还不成吗?”我求饶道。“您这脾气就是倒贴钱,夜店也不敢收留啊,说不定会毁了人家的生意的。哎哟……别撞了……”
我这也算是苦中求乐吧。现在赶紧说些笑话,否则一会儿可能就没机会说了。我当然明白,我和秦艽这一次是凶多吉少。
有时候世事就是难料。在k国和刑天组织交锋那么危险,我都安然无事,可是在金陵这个小天地里,偏偏阴沟里翻船。我的失误就在于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这个面具人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么高明的身手?
能称之为“身手”的,绝对不是街头小流氓打了一百场,积累下来的经验。真正的“身手”是要像面具男一样,也许他是在哪里学到了高明的武术。我心中一动,问秦艽:“先把个人恩怨抛开,我问你,那个面具男当时怎么就能一瞬间把巨阙抢过去的?”
秦艽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他用的手法和我们茅山派的功夫很相似。不过这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他只是使用了一个简单的绕手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当时看到了他的眼睛,发了一下呆,然后好像看到一团黑气向我袭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缴械了。”
我点点头说:“如果你用巨阙和你爸交手,你会在第几回合被夺去宝剑?”
秦艽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不要小看我好不好?空手入白刃只能是有武术根基的人对付普通人,我拿着巨阙这样的利器,我爸必败无疑。不过比武和决斗不同,决斗要靠胆识和运气——当然,像你这种武术白痴是没法理解的啦。”
我不屑道:“现在武术有什么用?人家一把枪对着你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你就束手无策了。武术再高,也抵不上钱花,还是看你刘乾哥哥我,懂得如何混口饭吃。像你这样的大小姐,出了茅山就得饿——”
我突然停住了,现在这时机,还是少提“死”字的好,其他书友正在看:。
“嘎吱”一声,货车突然停住了。我和秦艽因为惯性,向前滚动了一下,两个人居然一起冲到了车厢底部。此时此刻我们的身体挨到一起。气氛好像变得凝重了,我们两个人的眼睛对视到一起,秦艽的眼睛纯净如水,脸上的热量急剧升高。
“咣”的一声响,车门被打开。我和秦艽都被拖到了车厢外,那个面具人披着厚大的风衣也远远地站在一旁,可是他阴冷的目光却时时刻刻不离我们身上。
“老大,您看怎么处置他们?要不等我们取了东西后,再把他们两个填到斗里直接埋了吧?”
面具人冷笑一声说:“不行,他们诡计多端,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我还要他们有大用处,咳咳——”说到这里的时候,面具男突然俯下腰不停地咳嗽起来,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句话。
我却心生疑窦,这面具男难道见过我?不然怎么会知道我们诡计多端?秦艽一直久居深山,除了茅山的人没人认识她,而茅山的人就算人品再差,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加害秦艽吧。那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这个面具人认识我。我的脑子开始苦苦搜索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
终于,面具人停止了咳嗽,继续说:“好了,你们下去后不要乱动,老子不是不分给你们东西。不过如果有人私自藏,那下场就会像四狗一样,到时候也别怪我——咳咳——心毒手狠。”
我看向躺在地上弓成虾米一样的四狗,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哀嚎。脸上、手上的皮肉都耷拉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六十岁以上。他被击伤裆部后,更是虚弱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秦艽似乎有心于心不忍,眼光避开了躺在地上的四狗。我心说,这大小姐真是同情心泛滥,现在我们的性命也捏在别人的手里,怎么还有心情管别人?
“老大,四狗怎么办?”大个子问道。“他这样子也走不动,要不把他扔到车里吧。”
面具人犹豫了一下,指了指两个人。“你们驾着他,别让他断气了。”面具人一挥手,一行十几个人跟着向树林更深处走去。
这里该是金陵的郊区,人烟稀少,树木横生。金陵大屠杀的时候,有很多死人直接被扔在城外,直到我们夺回金陵后,很多尸骨才被掩埋起来。在我的鬼眼之下,几处树底都是雾气昭昭,应该是有冤死的魂魄缠绕。
那些手下都有些胆战心惊,抱团走在一起,不知道是惧怕这阴冷的气息还是惧怕自己的老大。向前走了几分钟后,石路更加错杂,冬天里草木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