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突然发问,也循着段臻的方向看去,人群中果然如他所说那样,有一名女子正襟危坐,旁若无人的观看决斗。不过她是谁现在根本无关紧要,他们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呢。夜蝶不知道他的意思,便询问道:“主人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突然回想起了萧演昨晚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柳下三横狂刀客,一抹斜阳路平生。”段臻眯缝着眼幽幽道,“我可不相信这会是萧演那样一个粗人说得出来的话。”
“你是说?”夜蝶大惑不解的问道。
段臻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用满满的笑意道:“看着吧,等会好戏就开锣了,。”
一切都在段臻的计划之中,一直喧闹的观众席上,一个不协调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快速穿梭于人海中,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之前两人谈论的神秘女人。他的行动极为诡秘,要是没有人特别注意,恐怕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斑鲛一拳狠狠的砸在萧林的脸上,而对方一脸不相信的飞出决斗台的模样还映照在所有人的眼眸,甚至连萧森都不敢相信。太突然,也太不合逻辑了。
当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那个陌生人终于如电光火石一般接近神秘女人,手一抖便划出一把奇特的长刀,萧螯自然也看在眼里。他心急如焚,立刻向裁判示意决斗中止,而他则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便飞向女人身侧。
但近在咫尺的陌生人怎么会让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剑出如风,夺人咽喉。一剑挥出便能血溅五步!看来他没有取目标性命的打算,从他出招的力道可见一斑。
夜蝶的表情恐怕与神秘女人相似,这一切都在段臻的计划之中,难道他从萧演那里得到了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情报?
“萧演可没告诉我,这是我瞎猜的!”段臻没让她等多久,便语带开心的说道。
危急之下,萧螯可不管旁人,冷森森的匕首脱手而出,在空中幻化出十几道耀眼的银芒,很不幸周遭几个不想干的观众应声倒地,这一来也确实让那个陌生人有些不自在。要是混乱中劫掠对象横尸当场,恐怕这回就徒劳无功了。
陌生人当机立断把女人一掌拍晕,看架势准备夹着她快速逃离现场。
萧螯的脸色极为阴沉,他怒吼一声道:“柳如尘,你以为来了还跑得了吗?”
被称为柳如尘的陌生人冷冷一笑,把身上的伪装索性褪下。原本穿着的灰褐色长袍落叶一般飘到决斗场中央,出现的是一袭白衣,面容清秀却带了几分暧昧的男子。他勇敢的直视萧螯道:“既然知道是我,那你认为我真的跑不了吗?”
萧螯冷哼一声,其余护卫队的成员已经跃跃欲试,看来一场更加激烈的决斗就要上演。萧螯手一挥,双剑赫然在手。“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老样子,像一只,喔,不对,是一群老鼠在黑暗里潜伏。我已经厌倦了对你的长期围追堵截,如果你是那个老不死的传人,就和我一决生死。”
柳如尘轻笑一声,他夹紧了女人,毫不在意的说道:“是吗?你胸前那道刀口恐怕还在隐隐作痛吧,大言不惭。要挑战我,你还不配。不过你手下的狗太多了,我可不会傻傻的陪你玩车轮战。”
“夜蝶,快让沁心他们到预定地点集合,现在现场出现混乱,正好是我们逃走的时机。”段臻收起笑意,萧演,你果然还有后手。不过这意味着背叛,背叛者的下场你最清楚!孤业一族将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但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这座塔,去探寻更加广阔的天地。
“明白了。”夜蝶虽然并不明白段臻的用意,但在几个小时前,斑鲛与沁心两人准备踏上决斗台之前,段臻却让她将其他两人带到某个地方集合,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没有细说,夜蝶也没有多问。
混乱中的萧演脸色青紫,他的拳头攥得就要楔入肉中,柳如尘出卖了他!原本他认为这场交易里,是他主导着一切,但事实看来,无论是段臻抑或是柳如尘都看出了自己的居心。和他们比较,自己简直稚嫩的像个孩子。
但事已至此,除了彻底反叛,去追寻那个已经呼风唤雨的哥哥的足迹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人群因为出现死伤而慌乱无比,这也提供了段臻等人逃跑的机会,而萧演用怨毒的双眼狠狠的瞪了依旧醒目的柳如尘,恨恨的呼出一口大气。
出人意料的结局,却有一个更加出人意料的阴谋,这个阴谋的酝酿与实施,无不与一个名词紧紧相连,那就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