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遍体鳞伤,又被萧螯一记重脚踹飞,他连喊疼的时间都没有。连萧演都觉得自己这次是死定了,所以段臻被击退后他一时还无法回过神。不过一直注意战况的斑鲛却都看在眼里,他扶起段臻,手臂青筋暴突,几秒钟以后,萧螯居高临下看见对方一双杀意横生的眼眸。
“信不信我宰了你!”斑鲛怒吼,一片哗然,大家原本都沉浸在死斗的刺激中,突然打断决斗的萧螯,还有莽撞冲进角斗台的斑鲛让人猝不及防。
萧螯冷声道:“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决斗中丧生,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你!之前小臻濒临绝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斑鲛越想越气,这是明目张胆的偏袒。他把段臻轻轻放下,然后把身上的战斗皮甲一把扯成粉碎,他要手刃萧螯!段臻极度虚弱,但迷离之际也能够感觉到斑鲛的变化,他用自己才听得清的声音说道,住手……
这一切都看在随后赶来的夜蝶眼里,他按住斑鲛的手臂,对他摇摇头。但斑鲛如何肯善罢甘休,从这场决斗的安排,始作俑者无不都和萧螯脱不开干系。他眼睁睁看着段臻在极端不利的处境下与萧演决斗,更过分的是他明明知道在这种鬼地方,什么灵力,什么至尊之力根本毫无用处。
斑鲛的拳头已经攥紧,他要为段臻讨回公道!
萧螯对斑鲛不屑一顾,他把萧演随手一抛,也不管对方的死活。面对斑鲛的挑衅,他只是干巴巴的笑了,“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在我们的地盘嚣张会付出代价。三天之后,将有第二场决斗,不过是二对二,你们可以随意组合,但你们将面对的家伙是一对兄弟。祝你们好运!”
斑鲛怒火中烧,他根本不想管什么狗屁决斗,什么规则,只要杀了萧螯就行了,!他右腿准备蹬起,只要沿着两人的直线距离助跑,四米的高度他应该可以将萧螯扯下来。
“不要打歪了心思,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要杀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不过看萧傲出生入死,我也不能让他的胜利毫无成果。”萧螯不回头也能觉察斑鲛的杀意。
夜蝶想劝斑鲛,但看着昏迷不醒的段臻,也不知从何开口。连她都想为段臻泄恨,更不要说鲁莽的斑鲛了。段臻鼻青脸肿,手臂的血已经止住,但气若游丝危在旦夕。她是在不忍心看着现在的段臻,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这群人,不然段臻根本不需要这般拼命。连傻子都看得出段臻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头发为了方便已经盘起,穿上了紧致的决斗衣,把她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夜蝶已经方寸大乱,斑鲛则是怒不可遏。段臻昏迷让这群人失去了主心骨,好在沁心在斑鲛与萧螯对峙的时候小心的探查段臻的伤势。就在斑鲛已经准备发动进攻的时候,沁心的喊声让其他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拉牛牛来,大哥哥的呼吸停了!”
“什么!”这句话彷如晴天霹雳,把斑鲛的怒火瞬间浇熄。
他立刻凑近段臻身边,段臻的心跳很微弱,沁心知道这样拖延下去,就算此刻还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咽了气。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夜蝶等人不再管萧螯都围在了段臻身旁。萧广姗姗来迟,对着沁心道:“你们抬着他跟我来,到医舍以后为他诊治。”
段臻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冗长而明媚的美梦。梦里有鸟语花香,姹紫嫣红。他流连在花团锦簇,而一只与夜蝶相仿的彩蝶在翩跹起舞,他陶醉无比的伸了个懒腰。于是微风便拂过花园,暗香涌动。段臻又困了,他被痒痒的花粉弄得想打一个喷嚏,最终却没有得逞。
有一个声音在呢喃,蛊惑性十足的天籁之音,段臻抬起头,除了湛蓝的天空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他心里不住的想,要是一辈子就在这个人间仙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段臻舒服的压在花丛中间,咕嘟一声花瓣便如同色彩斑斓的雨下了起来。
他冲着那只乐此不疲的彩蝶大喊:“夜蝶!夜蝶!”可惜那只彩蝶依旧飞舞不歇,他用力站起身体,想要走得更近一些,他有点怀念夜蝶明媚入水的笑容,还有那颗生动的小痔。终于,他伸出手,小心的碰触到了蝴蝶的双翼,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大惊失色。
那只活灵活现的彩蝶身体变得僵硬无比,落在花丛间再也无迹可寻。段臻惊悚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凝固了,那些花朵根本就是死物,她们经不起任何揣摩,只要凑近就能够嗅到扑面而来刻意为之的人造痕迹。他们不过是塑料做成的赝品,他害怕了,他大声的呼喊,身体一震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合围。
“谁在这里啊!求求你们说一句话啊!”段臻快崩溃了,空旷的天际,一击拥挤的花房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声响。
在梦里,段臻的连痛苦的扭曲,他在用尽全力突破这个漫无边际的假象。终于,段臻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眼眸被并不明亮的烛光装盛得满满当当。用了几分钟的呆滞,段臻总算习惯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沁心伏在段臻的床前已经熟睡,看着门开的昏暗,他明白现在已经是夜晚。
段臻看到沁心仍旧穿着之前的决斗服,原先披散的蓬松长发被整齐的梳成两个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