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段臻趁着奶奶熟睡的时候,带上一盏苣油灯就往座落在南方的古塔方向赶去,他虽然看上去木讷,对于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实行的。这可能是所谓的二杆子精神吧,段臻觉得只要到了那座古塔神草就唾手可得。
段臻在走了十几里路的时候终于点起了苣油灯,晦暗的旷野亮起了一星火种,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夜色中踽踽而行,周遭安静的让人害怕,不时会有一两声野兽的尖锐的啸叫刺穿夜幕的安谧。
夜风不讲道理的灌进他的风衣,激起一阵冷冽,段臻后悔没有多加几件衣服。他觉得冷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脊梁骨向着后背冲。苣油灯的淡蓝色火焰在黑暗中像极了鬼火,段臻觉得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背后阴冷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他理所当然的将罪魁祸首归结为冷风,但其实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有一双神似的人眼盯着他,说是神似是因为这双眼睛周围围绕一圈淡淡的暗黄色光晕,宛如眼影,在矮树丛中蛰伏着观察段臻的一举一动。
段臻浑然不觉危险临近,依旧向着古塔方向慢慢的走着。随着周围的荒山被他甩在身后,终于能够看到那座古塔所在密林的大致轮廓。那双紧追不舍的眼睛却始终安静的等待着,荒山野岭里,除了人就只有兽了,至于妖怪?开什么玩笑,段臻根本不信有妖怪的存在。
等到他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古塔的门前,立刻就被古朴而森严的塔神所震撼,且不说高耸的古塔宛如铁幕一般横陈在眼前,就是那巍峨古朴的造型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春秋的洗礼,古朴又不失庄严,段臻霎时间看的痴了,他胸中翻涌起来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觉,一时间思绪潮涌。
他甚至有一种熟悉感,门前是两个似鬼面,又有几分像是不知名怪兽的头颅的造型的锻金铁门环安静的盘踞在门上,段臻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入这座神秘的空间。既然都到了这里了,段臻可没有退回去的可能,段臻硬着头皮就要闯进去。
谁知他刚准备用尽全力推开大门,却听到“轰隆”一声大殿内部竟然传出沉闷的声嚣,段臻一时间反而愣在当场,抬起的腿也悬在半空中,其他书友正在看:。原本禁闭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条只能通过一人的宽度,段臻心思急动,他从大门不大的缝隙中看见了大殿正前方篆刻的文字,那些文字段臻认识。正是奶奶给他的书籍中的文字,他只能依稀的看出其中几个大字——“断古塔”。
段臻壮着胆子的喊了一声“有人吗?”但回应他的是塔内的激荡而来的回声,段臻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便抬脚依然踏入这片未知的领域。进入内殿后,四个角落细长的长明灯便倏忽燃起,四周一时间洞若观火,暴露在段臻的视野内。
段臻终于能够看到那些篆文的全貌,虽然笔走龙蛇,但常年累月的看书也能够勉强辨认。他正被一段文字吸引,殿内全猛然响起轰鸣,原来是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面缓慢的升腾起一个祭台,祭台是石头雕刻,一定是位极其高明的匠人打造的,光看那浑然天成的弧线,已经古色古香的造型,就明白这巧夺天工的祭台需要穷极多少心血。他不由得凑上前去细细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就在他陶醉其中之时,苣油灯却无声无息的熄灭,伴随着灯油的暗淡,四个角落的长明灯像是得到什么指示一般瞬间暗下去,殿内重新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就在这短促的时间里,段臻就听到耳畔传来“嘎吱”一声像是大门闭合的声响,他条件反射的奔向大门外。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眼前一片漆黑了,他明白自己如果被困死在这座古塔里,恐怕没有了出路只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凄惨的死去。
段臻想的没错,他的脑袋与坚硬的大门撞了个满怀,看来造塔的材料绝对是非常坚固的,段臻只觉得脑袋生疼,眼前直冒金星。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坐在门边思索,从刚进来的时候在门外逗留对这座古塔的观察来看,塔身严丝合缝,没有多余的窗户,可以说是密不透风,想要从窗里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再加上解读殿中的文字来看,这里是一处挑战之地,想要出去就必须要解开某些谜题,只是后面他没有时间好好参详,然后突如其来的祭台就出现吸引自己全部视线。他觉得这两者间一定有什么联系,虽然在刚开始的黑暗中有些恐惧,但理智在沉寂中渐渐的恢复,再加上额头一个大包,更是再清醒也没有了。
虽然还是对黑暗有一些惊恐,视觉被剥夺,但听觉却在适应了环境,他突然灵光乍现,也许答案就在那个祭台中!想到此处,他也顾不得完全看不见景物,慢慢的摸索着向祭台方向而去,为了躲避空中看不见的障碍,只能尽量压低重心爬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触摸到了石台一脚。段臻轻轻的站起身来,一寸寸的抚摸着,直到他的手掌覆盖在一处凹陷处,整个殿堂再次明亮起来。不过长明灯没有亮,散发出光芒的正是眼前的祭台,他触摸到的是一个机关,机关设计的极为巧妙要是在明亮的环境中就会被祭台的外表说隐藏,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够察觉。
经历过了一波三折,段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