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十九步呢,色靓想到这里低头笑一下,或许该回爸妈家一趟了。
司徒璞倚在门边静静注视她好一会儿了,她可能已经沉思进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竟然没有发现他。色靓经过他的身边时,他轻轻拉了她的胳膊,她并没有像昨天一样反感,反而微笑跟他打招呼。
司徒璞今天一整天都沉浸在杯具的情绪中,一想起昨天色靓看见他的手竟然恶心的呕吐出来,就后悔到无以复加,他在心里反复哀叹:我被嫌弃了,我被她嫌弃了。早就应该想到的不是么,正常人哪有和他一样非人的大脑构造,为什么就不能表现的更细心一点呢。
她真耐看,越看越顺眼,虽然瘦,却挺拔的像一株小白杨,比那些扭捏造作的娇娇女要强上太多。
她有大叔级年龄的男朋友,当然这不成问题,他司徒璞看上的人,死缠烂打也得耗到手。
最最让他无奈的是,她对他印象不好,眼里没有他,一丁点儿也没有,他司徒璞情商再低,也知道如今这一腔热情不是表白的时候,现在能做的就只是默默在呆她身边,慢慢改变她对自己的印象。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爱上了呢,她拉的手,他遇到危险时她护在他身前,她倚在立交桥上哭,甚至从那掌软绵绵开始,反正他现在就是非她不可。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变得廉价,那男人爱上女人呢,是不是自找苦吃。
“喂,司徒璞,你怎么了,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色靓伸手在司徒璞眼前晃一晃,他拉住她却什么也不说,紧紧盯着她却听不到她的话,那双眸里不断变幻着各种情绪,欣赏的、坚定的、无奈的、真诚的……。
色靓有点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从向来懒洋洋偶尔阴戾的司徒璞脸上看到过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
妈呀,这简直太惊悚了,司徒璞你还是变回原来那个惹不起的样儿吧!
“司徒璞你怎么了?是不是哪疼?”色靓凑近她一些小心翼翼的问。其实经过昨天,她心里开始崇拜起司徒璞来,这个全队年龄最小,甚至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孩子,昨天,满脸带着纯真的笑容,独自下河捞尸块,他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受到了什么特殊的培养。
“色靓,我,我昨天,我……”司徒璞一句道歉说的断断续续,想表白又不能,一时间急的要哭出来。
色靓却明白了,看他为难的样子心里顿时心疼起他,看来这个别扭的孩子不善于道歉啊,连忙安慰他,“司徒璞,我没生气,你不用道歉,再说你也没做错,我是警察这种情况早晚会遇到,我应该谢谢你的”。
“不是的,色靓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你,你竟然知道。”司徒璞瞪大眼睛,听吕品说女孩子一向敏感,没想到,竟然敏感到这种程度,她竟然知道。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会讨厌我?不愿意了解我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当然想了解你。”司徒璞身上还有好多未被开发的优点啊,很值得她去学习。
“真的?”司徒璞眼睛一下亮了,她愿意给他机会表现自己,那他一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个给你。”司徒璞在腰间摸索了半天,抽出一块玉。
色靓一看,是上次看他戴过的玉腰链,今天看清楚了,那是一块火柴盒大小的玉块,青白色,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两头上打了洞,用线打成了普通的腰链样式,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这,你给我这个干嘛”。
“这个是我从小就带着的。”司徒璞兴冲冲的帮色靓往腰上带,把色靓吓了一大跳。
“司徒璞,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我要还不行嘛,我自己来”。
司徒璞四处看了看,红着脸挠头笑了,“嘿嘿,你带着这个,避邪的,我小时候有大师给算命,说我煞气重,成年后怕有牢狱之灾,我爷爷给我请的,是上古玉,最辟邪了”。
色靓的手一下停住了,这,这也太贵重了。
“这,司徒璞我不能要你这个”。
“怎么啦?”司徒璞小脸一下子又枯萎了,她还是嫌弃他呀。
“要是给我了,那就没有玉保护你了,你真坐牢了怎么办啊”?
“啊?嘿嘿,那个,没事,我不信这个,你一定得收下,不然我心里不安。”原来她没有嫌弃他,而是关心他。
色靓手里拿着这块玉,像拿了一只烫手山芋,收不得扔不得,这人今天到底怎么了!吕白没有征求色靓的意见就把她带回自己家,实际上她也没有力气跟他争执什么,试问一个人心理承受能力到底要强悍到什么程度,才会对白天的场面不动声色,反正她没有修练到司徒璞那样的境界。
很久之后,当她已经可以对着一具正在解剖的尸体见怪不怪的拍照做记录时,司徒璞仍然是她心里的一道坎,他令她怀疑自己的能力,重新审视自己的职业修养。
吕白做了面条,澄清的汤汁,翠绿的青菜,色靓一碗面条下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