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繁华而糜烂的珈蓝塔之中,有着即使沾满鲜血与罪孽也要守护的珍贵之物。
2:
雪鸢站在落地窗边,冷风席卷而来,厚重的金色窗帘被灌满了风,簌簌作响。雪花仿佛浸透到了骨子里,雪鸢下意识地闭上眼,东京的冬天比洛杉矶冷很多。
在孤儿院里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光,她和琥珀离开洛杉矶去了日本。
初到珈蓝府邸的第一夜,她穿着雪地靴跑过走廊,雪水浸透了双脚,跑过走廊上的地毯时,有些漏水的靴子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道灰色的水印。
管家在和对讲机里的人说话,看到雪鸢这样跑来,眉头皱了起来,明显地看到管家眼睛里厌恶的神情。雪鸢收住脚步,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手指在衣角边打转,不知所措的看着管家,眼神又在四下到处游移。
“雪鸢小姐请你不要乱跑好吗?”管家走上了对她说道。
听不懂管家的日语,雪鸢对管家小声道:“我想找妈妈。”
管家的眉头明显皱的更深了,雪鸢敏感的缩了缩脖子,湛蓝的双眸小心翼翼的望着管家严肃的脸孔。“请跟我来,你的妈妈她有另外的事情要忙。”管家用英语对雪鸢说道,眼神里流露出的轻蔑神情让雪鸢心里不安的跳动。管家伸出手要去牵雪鸢,女孩却背过手,躲开管家的手。
“雪鸢小姐你可以把你的靴子脱掉吗?这条地毯从澳大利亚运来,它放在这里才两天,现在它要因为你而被扔掉了。”
雪鸢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地毯都被自己的靴子弄脏了。“我会把它擦干净的。”
“你不需要干这些事,你现在只需要脱下你那肮脏的鞋,跟着我去你的卧室就好。”加重的语气让女孩把头埋的更低。她弯下腰在管家面前脱掉自己的靴子,有仆人走上来从雪鸢手中拿走靴子,还有两个仆人上来,收走了走廊里的地毯。
她刺着脚踏在青灰色的大理石上,向珈蓝府邸的中心一步步走去。
2: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天花板,偌大的寝室摆放着满满的都是娃娃布偶,精美的柜子里小巧的玩具也塞满了抽屉。管家说这里原来住着一个和她同龄的孩子,雪鸢问管家那么那个孩子去哪了?管家眼神里的变化让她难以读懂,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然后挤出一句话,“她死了,如今你取代她拥有和她相同的位置。高兴吗?”管家在出门前问雪鸢:“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手里摩挲着身上柔软的月白色布料,雪鸢环视着四周,“为什么要高兴……”她茫然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夜里,睡梦中雪鸢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干枯的手抓紧,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妈妈……”没来由的不安感,占领了雪鸢全身。女孩猛的睁开眼睛,望见被风吹开的窗户上,一轮血红的圆月挂在了漆黑的夜空。
她跳下床,赤着脚走出房间。避开一两个在走廊上巡视的人,她只想找到琥珀在哪里,从进入珈蓝府邸后,雪鸢就再没见到琥珀。路越走越宽敞,走廊上绘制摆设的装饰也越来越奢华。
突然间在寂静无人的走廊上回荡出“嘭”的一声,雪鸢心脏乱了一个节拍,她很熟悉这种声音,在允许公民使用枪支的美国,雪鸢经常听到这样类似的声音。
她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引导而去,一步步朝走廊深处走去,仿佛童话里命运的金色纺纱机悠悠转动,等待着公主到来,去触碰巫女设下的禁忌。
雪鸢站在唯一亮着灯光的门口,鹅黄色的灯光照射在她稚嫩的脸庞上。
琥珀倒在地上,像是被炙烤在太阳下,疼痛的扭动痉挛的身体,暗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大腿上涌出。又一声枪响,子弹击碎另一条腿的膝盖骨,女子惨痛的叫着,美丽的脸庞被恐惧和泪水所扭曲。
那双曾经被最挑剔的评委赞美为世界上比例最好看的双腿,被鲜血覆盖,不断涌出血液的窟窿四周满布着青紫的颜色。
门外,雪鸢瘫坐在地上,缩小的蓝眸直直盯着房间里的一片鲜红。眼泪泊泊的流出,胸口剧烈的欺起伏着,她整个人被恐惧吞没,血液全部凝固住,像是失去安全感的小兽躲在洞穴里哀鸣着,乞求着怜悯和拯救。
“你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知道吗?”珈蓝轩辕枪指着琥珀的太阳穴,枪口上的温度令已经失去光泽的发丝卷曲起来。
琥珀颤抖着,她已经没有了说话里去,血液不断从她的腿上涌出,青紫的脸盘被痛苦盖满。
“你以前很乖的,什么都是听我的,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特别是完全超出我掌握的人。这样的人不能被收服就要把他摧毁。”最后一个词吐出,带着死神般的宣判,珈蓝轩辕扣下扳机,突然间凄烈的尖叫声撕裂了弥漫着房间里的血气。
珈蓝轩辕猛的抬起头来,却见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撞入他的视线,他只觉得那像是动物的身影冲进来,一口咬住了自己握枪的左手。
雪鸢的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喘息,她咬住珈蓝轩辕的手臂,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