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12
只见人群散开之后,一个身材羸弱高戴宽帽的人站在那儿,慢慢取下头上的宽帽。只见宽帽之下,如小沙弥一模一样的眉眼惊现在众人眼前。
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
“你……”
痴念道长看了看人群中那人,又回头看了看小沙弥,忽然怔住了,“分身术?”
“不,他是活生生的人。”
凌云笃定道,那人摘下宽帽后,眉眼一样,可是他的头顶上却有着高束起来的长发,细碎的刘海遮挡着光洁的额头。一双星目直直的看着小沙弥,淡定的向他走去。
从痴念道长的手上将袈裟拿过,重重的甩在小沙弥的身上,冰冷着声音道,“若让你师父泉下有知,你如此轻易的就脱掉这一身袈裟,只怕你师父就算在下面也不会安息!”
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一把拖住小沙弥的下巴,紧蹙着眉头,似乎非常嫌弃的样子道,“当初你即选择披上这件袈裟,在庙宇生长十余年,莫非连戒律都没熟背么?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做过什么,需要你来为我承担么?”
“你是何人?”端木将军肃然问道,那人松开钳住小沙弥的手,恢复一脸冷然的道,“我便是你们要找的梁上小贼!”
“而他?不过是一个跳出来的跳梁小人。”那人睥睨的看着小沙弥,语调无比冰冷。
“啊咧!贫道从未看一人如此不顺眼,既然你承认了你是那晚夜潜器宗的小贼,那么端木将军赶紧将他就地正(禁词)法吧,!亏得小僧尼如此重情重义不惜让自己背负重名,来为你开脱,你竟然还满口的胡说八道,简直是岂有此理!”
痴念道长就势撩起袖子,露出赤膊,愤愤的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凌云叹了口气拦住了他,“他有苦难言,你先听他说完。”
“呵!他能有什么苦难以启齿?就算是难以启齿,也并非这件事!”
那人傲然的说完,将高帽一扔,然后走到鸡皮鹤发老者身边说,“那一夜夜潜器宗,的的确确是本人,但是我在后面的交锋之际,无意中将贵宗的宝物遗失了,所以当下也拿不出来,你们要抓就抓好了。”
“不!”
小沙弥终于开口了,慢慢抬起脸,一双眸子中满含倔强,“你又何苦如此!”
“呵!”那人冷笑一声,“就是要让你这辈子良心都遭受谴责,让你这辈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番话说的,凌云不禁拧起娥眉,这怎么听,似乎背后都有一段隐情。小沙弥脸上的痛苦之色也不疑作假,那人眸子中的愤怒也不是虚造。
小沙弥悲恸的抱着袈裟,慢慢蹲了下去,一只脚一只脚的跪在了地上,冲着那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是以佛家最虔诚的跪姿,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以最卑微的姿势跪下。
凌云发现,小沙弥的动作,似乎刺痛了那人,那人紧握的双手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只听得小沙弥开始慢慢叙来,“可记得当初娘亲曾教导我等,所见不一定为真,你只见过父亲谦逊有礼、慈祥厚爱的一面,可是你不知在他的背后干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你只见过我亲手弑父的一幕,可是你没见过在你未见到之时,他是如何对娘亲施暴的!你可以恨我弑杀了父亲,这个我从不曾否认,可是娘亲真的非我所杀,这点天地可鉴!”
“胡说!”那人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猛地冲上来一把将小沙弥给推了开去,揪着小沙弥的衣襟,那人脸红脖子粗的吼道,“我亲眼看见你将娘亲推入悬崖,你竟然敢说非你所杀!”
小沙弥犹如木头一般,被他摇来摇去,看着他的双眼又似乎在透过他看向某人,“娘亲受奸人所迫,被逼至悬崖,我赶到之时,只能勉强拉住她的手。是她一脸绝望的将我手掰开,在我欲跳下去相随之时,是师父将我救下并且将我带走!我愧对于你,不是愧对亲手弑杀了父亲让你无父可依,而是愧对当时在你年幼之际,却还是心伤致死的跟着师父离开,留你一人伶仃孤苦!”
“放屁!”
那人情绪无比激动,一拳打在小沙弥的鼻子上,小沙弥的鼻血迸流,滴滴落在他揪着衣襟的手背上,“狡辩!狡辩!”,一边怒吼着一边毫不客气的揍在小沙弥的身上脸上,雷千秋看不下去了,一脸怒容的欲上前阻拦,同时有两双手拦住了她。
痴念道长同样愤怒,却还是拉着她坚定的摇了摇头。而凌云也同样拉住了她,眸子内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不希望你上前阻拦。”
雷千秋一愣,跟凌云一道看向小沙弥,即是被揍得很惨,满脸红的紫的可是那双眸子却还是晶亮的犹如内含璀璨星空。看着那双眼,雷千秋忽然就放下了手,退了一步。
揍够了,揍爽了,小沙弥几乎奄奄一息的挂在他的手上,若非他一直揪着他的衣襟,只怕小沙弥此刻早已经趴在了地上。被揍乱的衣襟之中,忽然露出一封信,那人怔了怔,放下小沙弥捡起来一看。少顷,那人的脸色骤变,像发疯一般揪起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