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妃看着她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她分明是有备而来。”
青苹是蓉妃的陪嫁丫头,胆子向来很大,主意又多,这时忍不住道:“小姐没发现小连子去了趟冷宫后回来就神神秘秘的吗?”
“人都走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青苹依然嘀咕:“我一直觉得珍贵妃突然有孕被放出来十分可疑,皇上又怎么会去冷宫这种地方,小姐不觉得奇怪吗?”
蓉妃侧起头看了她一眼,问:“你的意思是?”
“小连子从中穿针引线,不然珍贵妃又怎么会跟外面的人有来往?除了小连子可以奉命出入冷宫,我们疏于防范之外,冷宫与外面根本就连一只蚊子都难飞进去,又有小姐与皇后的眼线,她珍贵妃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逃过我们布下的眼线,如今她又急急来要人,充分说明小连子是内奸。”青苹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惜啊,慢了一步,小连子人都已经被阮飞烟要去了,知道他是内奸又奈他什么何?
蓉妃冷哼一声:“倒是白白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青苹问:“小姐,这眼下您有什么打算?”
蓉妃恨恨地道:“她现在怀有身孕,一呼百应,位份又在本宫之上,能拿她怎么样?不过论家世,她倒未必能比得上本宫。”
“只要她肚子的孩子没了,皇上自然就对她冷落——”
“话虽这么说,但现在她肯定对我们加以防范,你没看见吗?进来那么久,她连茶杯都没碰一下——”
“小姐不用急,皇后那边也容不下她,我看不出三日便有人要向她下毒手。”青苹甚至是拍着胸膛说的,在宫里,不必树敌,只要你树大了便必定招风,有些人妒忌心作怪,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所以才会看不过眼,只要那些人看不过眼,这事情就好办了,江湖中从来都流行一种说法,叫做借刀杀人。
只是这棵树也未勉太大了,一般人还真不敢轻易动手去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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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飞烟领着小连子进烟荷宫,连忙召了小玄子来相见,小玄子见了小连子大吃一惊,竟然连礼数都忘了,一个劲地呆愣在那里。
阮飞烟道:“怎么了,高兴得傻了?”
小玄子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小连子跟着跪下:“娘娘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无以为报,以后,我们都是您的人了,只要娘娘一声令下,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阮飞烟笑着说:“都起来吧,你们兄弟同心,本宫十分高兴,以后本宫的事还真的不少呢,有你们相助,本宫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玄子与小连子相扶站起来,小玄子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兄弟的命都是您的。”
阮飞烟抿嘴一笑:“小玄子,你的油嘴啊,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好啦,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们就下去好好聚聚吧。”
他们俩一同恭身道:“谢娘娘成全!”一同高兴地携手下去。
凌香也高兴,笑着道:“娘娘泽心仁厚。”
“我是见不得别人对我好。”随即话锋一转:“都散出去了吗?”
凌香低声道:“娘娘放心,都散出去了,外面的人都知道娘娘的生辰八字,只要月贵人的肚子一下地,我想很快就有人会行动。”
阮飞烟点头:“那便好。”随即又打了个哈欠:“最近倒是睡得比平时多了,午膳还没用就又想躺床上。”
凌香见不对劲,忍不住道:“要不要传太医把脉?”
阮飞烟摆摆手:“不必,许明傅隔几天便入宫替本宫把平安脉,再等等吧。”
凌香神色一凛:“奴婢是怕娘娘这样犯困有异样,毕竟,有些人与事防不胜防。”
阮飞烟半眯着眼,单手托着头道:“你是说有人在本宫宫里做了手脚?”
凌香点头:“娘娘除了嗜睡之外,还有什么不适么?”
阮飞烟摇头:“老是想吃东西算不算不适?”
凌香笑道:“有了身孕的女子都是这样,不过娘娘这样嗜睡奴婢倒是第一次见,前两个妃子也曾怀孕,也不见她们像娘娘这般整天想睡觉。”顿了顿又道:“宫中令人防不胜防的事太多了,前朝就有妃子将毒药混入花粉中,房中弥漫着的香味被人吸了去也是慢性中毒,有些人喜欢香料,又有人将毒物混入香料中,神不知鬼不觉,更甚者,就连女子平时用的胭脂水粉都混了毒药,真是不得不让奴婢担心啊。”
听她这么说倒也觉得有理,阮飞烟终于道:“你便去请许明傅过来,就说替我把平安脉。”
“是。”凌香领命而去。
许明傅来的时候阮飞烟已经等不及,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凌香只好请许明傅到外室坐着等,三月的天气还是阴冷,早上还有太阳,中午便下起细雨来,这回正是阴雨绵绵的,下的人都心焦起来,却又是睡眠的好时光,阮飞烟沉沉地睡着,任何人都没有去惊扰她。
许明傅也只好干坐着等待,因为凌香跟他说情况有点急,他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