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这山道时,觉得这山间风景,也还算平常,与那一路上见到的郊野山岭,似乎也没多大区别。但一路走来,越往上行,便渐渐觉察出这座山的与众不同来。
这崎岖石道旁,多了不少连梁无为这个山里人,也从未见过的花草树木来。而那些林间灌木丛中,常常瞥见一些毛色体形甚是奇特的小兽,在林间一闪而没。
这山道上的鸟雀,也渐渐多了起来。许多羽色鲜丽的鸟儿,在山道旁的树木间跳跃飞舞,婉转圆润的鸣声或徐或疾,甚是悦耳。这些鸟雀,似乎并不怯人。
甚至还有几只头带金翎的鸟雀,拖着长长的火红绶尾,便似那传说中的凤凰一般,“呖呖”的鸣叫着,竟尾随着梁无为二人一直前行,在他俩头上飞舞盘旋不已。
“这飞罗鸟今日倒是奇怪,居然会跟上来随行,以前从来没有过呢,看来你与我们玄清门倒是颇有缘分。”那掌门甚觉奇怪。
“原来,这叫飞罗鸟啊!”梁无为看着近在咫尺的几只鸟儿,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鸟儿却丝毫不躲闪,口中还“呖呖”地叫个不停,似乎是极为欢畅,有一只飞罗鸟居然毫不客气地停在了星歆的肩头,伸出脖颈在星歆的脸上亲密地蹭着,口中不停“呖呖”清鸣。
“这鸟据说是有着极其稀薄的凤凰血脉,虽然没什么神功异能,但平素极为骄傲,从不和其他鸟儿合群,从不和人有任何亲近行为,现在多当作瑞鸟而已。”掌门惊奇地看着这从未有过的景象,随口解释着。
再往前走突兀看到,在那逐渐稀疏的夹道林荫尽头,却有一块硕大的山石,矗立在前面的山道上,便似一头蹲坐的猛虎一般,阻断这上山的去路。
而这块山岩正朝他们的这块岩面上,斫着四个硕大无朋的篆字:
“天地无量”
这几个苍遒的大字,正带着午后太阳的光辉,居高临下,傲视着正在登山几个人。
第一次目睹这样气势雄浑的天然石碑,梁无为只觉着胸中漾荡起一股说不出来的豪情。心底奔涌而出的那许多形容词,最终脱口而出的,却只化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壮哉!”
走近这块石壁,才发现这石壁其实便是山道旁一块巨大的山石。只是山道到了山石这儿,在这石头底下绕了过去;道旁边,便是深深的山涧,正是巧借了这样地势,才显出这块山壁是如此的突兀雄奇。
偶一张望,却见到道旁不远处的繁密林中,似乎隐隐露出了一角飞檐。
“那是供人歇脚的半山亭,现在离那飞云顶上的玄清宫,却才走了一半不到,你俩要不要歇息一下?”
“掌门,你这么陪着,我俩也实在不敢当,不如你和众长老先上去吧,我俩第一次来,倒想仔细看看这神仙府第,有张华道长留下陪着即可,你看如何?”
“这样啊……也好。”
掌门把张华唤来交代了几句,然后和众长老飞剑而去,临行时还口中笑道:“呵呵,让你看看御剑飞行术,你若想学,我玄清门自会倾力相授。”一道白光闪过后,紧接着五颜六色的各色光芒再闪,那掌门和众长老转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御剑飞行,果然神技,今日居然有缘得见,玄清门果然不俗啊。”梁无为出言感慨。
“呵呵,你也不用羡慕,掌门临行时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想学,一定倾力向授。”
梁无为闻言顿时心动:“若是真的学到这飞剑之术,我的功夫应该算得上很高了吧。”
三人便拐入道旁这林间小亭中,坐在那亭沿上歇脚,一众天罗鸟也竟还不散去,依旧紧紧跟随。
在这林间清风的吹拂下,不一会儿梁无为便觉着疲惫皆无。向四下望望,见这林间遍布着奇花异草,景色颇为清幽;又见有缕缕的阳光,正从那林间不远处透射进来,似乎那光亮之处,竟是别有洞天。
歇息过后,梁无为三人便在这山林之中随意行走,览了一阵这林间的花木,便朝那光亮处走去。等走到那片片光缕泄进之处,才发现这儿已到了树林的边缘。从这林边豁口走出来,梁无为便突然发现,这眼前的天地,似乎在他面前,一下子便铺展开来
这儿正是这山上主麓的一侧,从这儿望过去,远处那云烟缭绕、群山起伏的景致,一览无余。林旁似有几条山道,绕着这山体延展开去,似乎也能上通下达。
虽然还算宽大,但石阶参差不平,上面杂草丛生。而那这石道的外侧,便多是那陡峭的山坡,下临着似乎流淌着溪水的山涧。从这高处望下去,只觉得这山崖下面,竟是一眼看不到底。
当下心中感慨“这玄清门府第,果然是处绝妙的人间仙境。
看到那天罗鸟依旧聚集跟随,梁无为也觉好奇又好笑,便随手一挥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有时间时,咱们再一起玩耍。”
谁知,那些天罗鸟竟似听懂了一般,闻言纷纷悠然飞起,在二人头上盘旋一周后,口中再次“呖呖”脆鸣,最终飘然而去,见此异状,身旁的张华顿时目瞪口呆。
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