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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场笑话罢了(1 / 1)

时值深秋,天气微凉。

虽已是秋天,花园里仍有怒放的花朵,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舒兰若独自坐在花坛边上的木椅上,椅上垫着一张厚厚的座垫。草地上小径边上零落了一地的花,红红白白的,很是漂亮。舒兰若的手指抚过自己的右脚脚踝,这么多天了,她身上的伤都好了,除了这里。表面上看起来与正常时候无二,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脚,几乎是不能行走。

舒兰若闭了闭眼,长长睫毛掩住浓浓忧郁。片刻,她睁开眼睛,突然弯下身来,将掉在地上的花瓣一一捡起,再将散落的花瓣一片一片地丢下,看着它们曾经娇艳无比的身体在风中舞蹈并散发出生命的最后芬芳,渐渐地,便有些出神。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花的命运,也不过如此。再美好的曾经,也会有陨落的一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们破碎的身体还能留下一抹幽香一缕倩影,应该也是会含笑的吧?

舒兰若唇角轻轻弯起,一个凄美的笑在花影里散开。

手上还有几朵微微有些残缺的花朵,舒兰若纤长手指捏住那花瓣,轻轻一拉,将花瓣一片片撕下来,秋风吹来,它们随风飘零,馥郁的香气四散开去。

远远地,一个白衣的少年静静地看了她良久,目光里净是痴迷和热烈,是以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他,那时,少年没有来得及收回那放肆的目光。

舒兰若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他,少年的目光与舒兰若的一碰便急急掉转开,身子一动间已惊惶失措地跑开了,再没了踪影。

一时之间便觉兴致全无,舒兰若沿着原路一瘸一拐地走回去,路上经过一片小树林时眼前一抹黑影闪过,她惊呼一声,那黑影又向她靠近了几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直觉到不妙,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下一刻那个黑影闷哼一声便在她面前倒了下来。

舒兰若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惊惶未定之间目光怔怔地看着那突然之间倒下的人,那是个蒙面的黑衣人,他的后颈中了一枚飞镖。

与此同时,远处似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行来,衣袂破空之声猎猎响起,她抬起头来,便看到刚刚消失的那个少年闪电般地向她奔来。

下一刻,眼前一花,有淡月般的衣衫轻轻拂过脸庞,犹如午后推开窗户那一刹满院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流泻至她的脸庞发间。鼻端一缕极淡极雅的洁净舒爽的薄荷气息一闪而逝,身上蓦地一紧,那少年已眼疾手快地抱起她,就势在地上几个翻滚。

与此同时,几名蒙面黑衣人已杀至跟前,而他们刚才停留的地方已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弩以及一些飞镖细针之类的东西。

少年拉过她逃过一劫之后便迅速站起来,挡在她的前面厉声道:“哪来的刺客?不想活了吗?!”

来人并不答话,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一起扑上和少年打斗,另外一人没有加入战斗,他直接走向舒兰若,狠厉的目光杀机毕现,手腕扬起,一个痛快的劈下------

手起刀落,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舒兰若只觉浑身一寒,眸子骤然眯了眯,慌乱中身子轻轻一闪惊险地躲过这一劫。

来人身法轻灵,很快便再次追上,舒兰若连连闪避,长期跳舞而练就的灵活身子险险地躲过一次次危险,只是那人身手更好,她往左他便往左,她改为向右却徒劳地发现他已横刀于右边等着予她致命一击。

手中寒刀再次一挥,舒兰若的脚在这个时候很不合作地痛了起来,力气似是被抽干,下一刻,舒兰若已颓然瘫倒在地。

寒光逼近眼前,已避无可避。

舒兰若闭上了眼睛,双臂抱住头惊叫着。

寒意顿时如冰雪一般涌上,乍然间似乎那年的料峭春风重来,浑身仿佛掉入冰窖。

她似乎觉得疼痛渐渐向她袭来,知觉也慢慢地麻木,心里便突然涌起一阵阵的悲凉,壮志未酬身先死啊!纵然心里有万般的不甘,纵使千辛万苦地活下来,为了那个目标不惜自降身价堕落尘埃受尽羞辱又能怎样呢?还不是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哈,难道她的一生就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自轻自践,这样的------只是一场笑话!

何苦来?

何苦来!

此时脑中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情景来,然后是婉容,那一年的春雨中,那一年的郊外乱葬场,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女固执地朝她伸出手,说:“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死,不能死------”

“我叫婉容,谢婉容,你呢?”

“我叫兰若,舒兰若。”

“从此我们两个便是姐妹了,我们要相依为命、生死与共。”

死了也好,也好,这样就再不会有痛苦和眼泪了,这或许才是她该有的归宿吧?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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