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细想了下,还是叫住了端着托盘要出去的小丫头,“东西还是留下,若还有新的送来也收着,外头若问起来只说用过的。”
“喏。”那丫头低头应了。
采蕨接过盘子收到里屋里头,再出来时手上拿了条绸布袋子,笑盈盈道:“主子本就肤白,这要跟人说是擦过粉,怕没有不信的。”
王娡也不禁嗤笑一声:“就你会说。”
抬手让采蕨将带子系在腰上,更显芊腰一痕,盈盈一握。在宫人抬来的大镜子前头臭美地转了一圈,好看!
穿古装想来也是每个现代女人的梦想,特别是小时候,披个围巾在肩上也要充娘娘的。而要说衣饰华贵精美当属汉唐两代了,不外乎除了特定的清宫鞭子戏,大多古装类的剧目服装都是参照这两代而制。
镜中之人明眸皓齿,在杏红的衬托下更显得肤白胜雪,一根腰带挽于腰间,一静一动都显得身姿曼妙,再往下看,长裙曳地,上头绣满大朵的牡丹纹路,端是富丽吉祥的样子。
臭美过后,看看身后拖了一步远的长裙裙摆,觉得有些过了,但又想到这是制衣局为了今晨的请安专程送来的,遂问道:“采蕨,今日只是请安,如此打扮是否太过华贵了些?”
采蕨低头整理裙上的褶皱,回道:“主子不必担心,今日请安非比寻常,皇后那里各宫妃嫔都要来,太后那里也有些诰命夫人的,是盛典。要说宫中多用金器,主子只用玉做装饰已是节俭了。”
“是嘛。。”好吧,审美差了2000多年呢,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一切都打点妥当,正要出门的时候,才想起这殿里头住的不止自己一人,叫住身旁跟着的小宦官。
“吉祥,你去看看贺孺人跟栗孺人出门了吗?”
“喏。”
少顷,吉祥小跑回来:“回主子,栗孺人那边关着门看不见动静,贺孺人那里刚着人端了水出来,没倒在花圃里头,应该是胭脂水,想是正在上妆。”
老实说,以王娡的想法,是极不愿意跟她们两个碰面的,现下看两人都还没出发的意思,正是出门的好时候,忙叫人跟上出去了。
一路上,主仆二人小声说着话:“主子,栗孺人性子以前有些傲慢,后来怀着皇孙的时候因犯了太后的忌讳颇有些失意,现在身子也不好,都不常出门的。贺孺人对不是她屋子里头的下人一向严厉,但近来也是百般不适,也不比从前了。位份又是一样,主子大可不用避着她们的。”
其实王娡哪里又是怕她们了,后宫女人那点心思,后世的书都给研究透了的,她现在的心态总结起来也不过两个字--鸵鸟。
对刘启,在未看清相貌时只知那是太子,又想后宫险恶,实在是希望能够敬而远之;后来殿上惊鸿一瞥,回想当初,发现他对自己有意,加之这人长得也实在俊俏,就觉得有些遗憾,这人若不是太子,倒不是不能结交之人;侍寝本不是能选择的事情,加上气氛太好,一时有些感动,便半推半就的行了周公之礼。
两日相处下来。。果然女人的处女情结更加严重啊。
昨天下午是故意以午睡为名闭门谢客,好像关着门就能当其他女人都是不存在的,就能当自己只是送丈夫出门后在家的妻子,只要晚上等他回来便好。然后他真的又来了,听到丫头们通报的时候,不知为何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凭心而论,活过40多个年头的女人早已过了会一见钟情的年龄,之所以会对刘启产生这样的感觉,大约是觉得他是自己在这里唯一可依靠之人。仪宣虽也交好,到底还要自己照顾她比较多,说依靠实在算不上。
“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吗?竟然会觉得一个小老婆都有十多个的男人靠得住?”
“主子,你说什么?”听王娡一人嘀嘀咕咕的,采蕨不禁问道。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你刚刚说我不用怕她们是吧。我倒也不是怕她们了,就是觉得大约会有些尴尬,没准备好。”
“准没准备也都做了,我倒没看出来秦孺人哪里觉得尴尬。要说这贺孺人有孕,栗孺人身子不爽,汀兰殿可不就指着您这一位能伺候太子了嘛。”
兀然插进来的声音颇为刺耳,又有些耳熟,王娡转过头去看,果然是程氏。与她结伴的还有洛氏,想来当日殿选之辱,使两人有了共同的敌人,关系倒还亲近起来。
“你们。”
“采蕨!不得无礼。”王娡呵住就要上前去找她们两人理论的采蕨,低斥道:“好歹也是主子,你也守着规矩。”
“喏。”
采蕨神色似有不甘,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退到后头去了。
洛氏眼看着王娡仿佛认输的样子,也不忘上来呛两声:“采蕨是吗?你也看看清楚是不是有你插嘴的地方。咱们跟你家主子好歹也是同日入选的情谊,想来我们就是冒犯一些,她也不至于追究。”
“那日听张公公称洛府洛溪椿年15,原该叫您一声姐姐的,妹妹自然不敢计较姐姐不当之处。只是今日不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