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可画的真好。”韵儿站在那画卷之下,迟迟没有离开,只是抬起头来,瞻仰着那画工。
“好了,不要看了,快些找吧。”未央别过脸去,才将眼光放在整个内室之中。
可奇怪的是,找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依旧没有找到那大宛灵药,内室之中总是能够夹杂着一种药香气息,就如同陈子恪身上的气息一样。
未央总是能够回想到在淮文王府的那些日子,那段失忆的日子才真真算得上是最快乐的日子,下意识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正好能够抚摸得到那画卷之上的花团锦簇。
未央指尖一顿,猛然之间脸色一变,两只手都伸了上去,不断的抚摸着,才停了下来。
“怎么了?”还在找寻的韵儿忽然停下手上动作。
见到未央忽然将那画卷给取了下来,里头正是一个暗门,食指轻轻推开,里头别有洞天,那最显眼的就是那镶嵌着七宝璎珞的锦缎盒子。
“在这里。”
未央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子恪会将东西放在这画卷之后,她那笑靥如花之后还藏着这么一个东西,锦盒之内,果不其然,便是她找寻许久的大宛灵药。
那墨黑的药丸,就是救命的灵药。
“好了,不要迟疑,咱们快些离开。”未央将暗门恢复,画卷遮盖着,脚步不曾停留着的便带着韵儿离开昭阳殿。
建城一片平静,驿馆之中,灯火映衬着。只有楼蔷一人身影,隔着镂空的窗台,孙吉站在外头,却不肯离开半分视线,直到夜深人静,看着里头熄了灯,孙吉才轻叹一声,随之离去。
次日未央起了个大早,陈子恪要早早的去上朝,只与未央说着,待他下朝了,便亲自将未央送出建城,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未央却只是笑着回应。
“我会早去早回的,你不用担心我。”未央虽如此说,陈子恪却还是嘱咐着孙吉一定要保护着未央的安全。
楼蔷在建城郊外已经等了许久,未央的打算,是让韵儿代替她留在惠城的避暑山庄,自己则金蝉脱壳,孙吉是自己人,会帮着遮掩。
建城十里开外的亭子里头,楼蔷已经是急不可待的望着南边张望,直到看到那未央骑马孤身而来,才松开一口气,楼蔷本想着未央柔柔弱弱的,一路奔波不知能不能坚持的住,却不知道未央昔年在卫国却也是个调皮的女子,不和长乐一样的只喜欢舞文弄墨的,未央骑马的功夫也丝毫不逊色。
楼蔷从小在军营中长大,与父亲一起多年,就算没有上阵杀敌,也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巾帼英雄,就算是从齐国一路而来,身子也没有一点吃不消。
而今与未央一同赶回齐国,快马加鞭,不过十日就到了齐国都城,未央故地重游,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齐都近在眼前,还是往日里一般繁华,并没有因为齐国皇室更替而有别的什么改变,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而今回来了,楼蔷也不能直接带着未央就往宫中而去,未央身份尴尬,楼墙考虑许久,才只好言道,“就只有委屈你先住在客栈里头了,休息一夜,明日我就带你去见七哥。”
话音刚落,在这城门口之处,楼蔷却忽然脸色一变,眼眸有倏尔的冷冽,随即看向身后,并无异常之处,“你跟着我们这么久,如今,也应该出来解释解释吧。”
那树荫之下,赫然走出一个靛蓝衣衫的男子,手中持剑,身后还牵着一匹鬃毛墨黑的骏马,未央大惊,怎么也没有料到本该留在惠城避暑山庄的孙吉会出现在这里。
孙吉被楼蔷发现,显然也有些尴尬,解释的时候也有些慌张,“我,我只是担心你们两个弱女子,这长路奔波,有什么危险也未可知呢。”
未央却明白了孙吉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看向楼蔷,笑意嫣然,楼蔷却脸色不该,依旧是冷漠至极的话语,将腰间的配剑握在手中,“你看谁敢动我!”
孙吉却低下头,小声道,“我不是拍你又被人贩子给拐了去嘛。”这事情是楼蔷的痛处,还记的当初楼蔷愤恨不已,若不是姜垣拦着,恐怕那客栈的老板老板娘都要被她用匕首化成大花脸了。
“你!”楼蔷气急,却再不说话,只是偏过头去,似乎不想理睬孙吉了。
未央看的青醋,孙吉是对楼蔷有情,只是可惜楼蔷心中只有姜垣一个人,孙吉这么做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娘娘。”孙吉走上前来,轻声对未央道,“娘娘还是小心些为好,这齐国毕竟不太平。”
孙吉环顾四周,护在未央身边,面容冷峻,倒是颇有些护卫的模样,楼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未央往客栈歇息,不过片刻就进宫去了。
未央总是想着人生无常,就如同楚辞和锦绣不知究竟去了何处,是生是死,而今姜垣也是如此,心中忧虑也没有法子,只有等着楼蔷的消息罢了。
齐国皇宫依旧还是老样子,楼蔷出入自如不然敢拦阻,夕阳西下,映衬出那夕颜花的凋谢模样,楼蔷却不顾路径之上的花色风光,径直的往整个齐国最高耸之处而去。
快要逝去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