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到时候有很多人了?”未央忽然笑出声来,看着锦绣疑惑之间点点头,便知晓,在珠帘之后要能够目睹天颜很容易,但皇帝陛下向来不会是在人群之中关注她这么一个小小侧妃的。
未央果然想的没错,偌大的临华殿,未央只是偏居一隅,靠着雕着金龙的木柱,才能够瞥见那龙位居高,前头更是一水的清丽美人,根本就没有人睁眼瞧她,只是广陵王的侧妃倒是与未央打了个招呼,随便的寒暄了几句也往前头坐去。
“娘娘,您坐的这么偏,到时候王爷都瞧不到您了。”一侧站着的锦绣忽然俯下身来,对着未央耳语一番,倒是替未央不甘心的一会,未央却只道自己是身份卑微,在这等国宴之上能有自己的位子就不错了,锦绣也只能不语了。
“侧妃娘娘!”忽然后头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这珠帘之后侧妃不少,倒是只有未央回头了,正见楚辞一身蟒袍穿得风流倜傥,一副世子爷的纨绔样子倒是与那个手握寒剑,谈笑之间了断敌寇性命的将军很是不同。
未央连忙站起身来,往那偏门快步走去,见楚辞嘴角带着笑容不曾褪去,只觉得这样的大将军总是在她面前没有一点威武之气,他忽然羡宝似的从怀间取出一块通透的事物,“送给你的!”正是一块圆润的玉佩。
未央茫然的接过,那触手生温的感觉从指尖往心底而去,“为何突然送我这个?”男子赠女子玉佩是有别的意思,只是未央瞧着楚辞,也知晓他心思并未寻常俗子一般。
楚辞倒是一点也不隐瞒,“早前看你一直盯着那个姜垣腰间的玉佩看,想来你很喜欢这种东西吧,我恰好得了这么一块玉佩,我这一介武夫带着也不适合,就想着送给你了。”这是块罕见的绿松石,虽比不上姜垣的那块,但也差不了多少,这样稀罕的一个东西,未央岂能随随便便的收下,正要还到楚辞的手上,就听得殿外忽然传来喊声,“皇上驾到!”
未央才回过身去,就不见了楚辞的身影,只是掌心里头那块刻着翠竹的玉佩还好看的很,握在掌心的时候感觉很好,恍若是旧识之物,这块绿松石仿佛是与未央血脉相连的,在这大热天的,未央却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这位世子爷似乎对娘娘很好的。”锦绣看着这玉佩也不由感叹道。
未央自嘲一笑,不知是在与锦绣说着话,还是自语着道,“他不过是觉得我像故人一样,就像子恪一样。”忽然一阵叹息,满是无奈。
那跨过门槛,一身玄黄龙袍的正是陈慎,眉宇之间都是帝王威仪,一举一动之间都彰显着天家姿态,可未央却隐隐的从那冠冕之下,看懂了他眼眸之中的悲伤,只是那么一瞬间,忽然一阵夜风吹入整个临华殿,带来了不少花间的清香,未央才回过了神。
陈慎与陈子恪长得并不想象,气质性格也似乎不同的和,陈子恪就如同那蚌壳之内的珍珠,隔着纸糊的窗台,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安心,他浅浅的药香之内都有着一种沉稳,让看着的人都不能将视线移向别处。
陈慎却高高在上的很,让人觉得他本来就应该是那样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锋芒毕露之间,是帝王的气概,若没有那份隐隐之间忧伤,或许会更好的。
今日宫中的晚宴,主要是为姜垣和那位嘉禾公主接风洗尘的,那位嘉禾公主自小就备受宠爱,一向娇生惯养,出嫁之前取名“鸾”,乃是无限恩宠的派头,今夜并没有出席,到是在那龙塌之下,坐着客位的是姜垣的,且见他这七皇子长袖善舞,与在场的几个陈国王爷都聊的兴起,听得陈慎前来,才连忙行礼。
未央环顾四周,怎么也没有看到陈子恪,只是忽然一瞬,看着那个坐在塌间,轻饮茶盏之间似乎脸色也越发苍白的一些,比之在淮南城的似乎更加不好,未央不免揪心,陈子恪似乎感觉到了那股炙热的目光,抬起头来,正好望向了坐在那角落里头的未央,嘴角不由扬起,露出一个欣喜至极的笑容来,未央一时羞极,连忙低下头去。
“娘娘,殿下要与你对饮呢。”锦绣忽然开口道,为未央满满的斟了一杯果酒,未央看向陈子恪那边,才见他月色衣袍微样,抬起杯来对着未央饮尽一斟。
那果酒从未央咽喉滑下,倒是有种清凉之感,未央将杯子倒转过来,笑靥如花,陈子恪瞧着未央这样,笑容深入眼底、
宫中晚宴,并没有什么不同,其间陈慎派人去请了几次太后,太后只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就不来了,别的歌舞助兴也索然无味,舞姬尽管美艳,但陈慎在其上,自然无人敢造次,于是在推杯换盏之间,倒是陈憬开起玩笑了。
“敢问你们齐国的嘉禾公主究竟漂不漂亮,若是不美,我家皇兄可是不要的呢!”陈憬素来都是如此,倒是没有觉得奇怪,可这话一出口,也是一阵哄堂大笑,几个本家王爷,特别是娶过妻更是大笑不止。
“嘉禾公主不露面,倒不知道是哪国的礼数。”陈憬还在笑着,但这句话就已经有些嘲讽之意,只说嘉禾公主必定是丑的见不得人了,下头更有人说这公主不管容貌,就是起先要将静全皇后移出宗庙这件事情就能说明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