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对着她徐徐一礼,她只是点点头,也不说别的,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身上还飘着若有若无的果香气息,那是王九郎往日里喜欢的。
陈子恪看着门口的未央微微一怔,划开一个最温暖人心的笑容,“进来吧。”
未央边走却边开口道,“想来子恪也是个怜香惜玉的,这王家姑娘一求你,你就什么都应了。”这话中显然有些醋酸味。
陈子恪不怒反笑,却忽然垂下眸来,那“子恪”二字好听的很,是江南之地的依浓之语,他恍然想起那个人来,也是这样喊他,只是却不会像她一样的说这种话。
“我若不这么说,她不知道要去烦王九郎多少次,恐怕闹个天翻地覆的,倒是让王家知道,以为我欺负他们家女儿。”陈子恪还是有些顾虑王家的,本是坐在床榻边上的,此刻也站起身来,迎上未央,伸出手来,正好握住她还冰凉的手,“今夜,自然是你我夫妻同去。”
未央抬起头来,只觉得此刻陈子恪的眼眸比那夜空中的星辰还要好看璀璨,让人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我以前到过建城吗?”她忽然岔开话题。
陈子恪假装沉思许久,才开口回道,“与我在一块之后,就再没有来过建城,却不知你以前来过没有。”
“我都不记得了。”未央想到这里,拍拍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苦恼,陈子恪连忙拉住未央的手,“傻丫头,失忆也不是你的错呀,若是把脑袋给拍坏了,那不更记不起来了。”
那股浅浅的药香萦绕着未央,未央忽然想起了锦绣所说的话,在陈子恪怀间微微扬起头来,“那****跌下假山,性命垂危,是你孤身来到建城为我求医的吗?”
陈子恪听此,身子有着不易察觉的一僵,恍若是想到了当日那惊险的情况,居然良久都没有回应未央,两人相隔极近,就连呼吸声都能够听的真切,陈子恪点点头,却不说别的,长乐垫起脚来,在他的脸颊缓缓落下温热的粉唇来。
两人的眼睛都睁得很大,代表着两人都清醒的很,陈子恪微微俯下身来,吻着她的唇,交换着彼此之间最熟悉的气息,只有这个时候,陈子恪才觉得,自己是真实拥有未央的。
“王爷,马车都……”忽然一个声音,打破这寂静。
文墨正傻傻的站在门前,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来了,未央连忙退出陈子恪的怀间,长袖摸了摸自己的双唇,却见陈子恪抿抿唇,舌尖将最后一丝甘甜带入,居然有种邪魅模样。
这是未央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陈子恪……
未央羞极,连忙跑开,却见文墨还在那里傻愣愣的站着,“好看吗?”她没好气的一句。
文墨咯吱咯吱笑出声来,“没见过殿下和谁这样,当然好看。”
还没有等未央恼羞成怒,里头那个倒是将枕头边上的《璇玑图》给扔了出来,径直的砸到了文墨的脸上,“还不快吩咐人进来搬东西!”陈子恪鲜有这种时候,没有半分温文尔雅的样子。
建城乃是陈国都城,自汉代起便是繁华之地,就算是清晨进城也能够看到早市人头攒动,未央掀开车帘,只是不住的瞧着外头热闹至极,不由露出笑意,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心中总是有一种格外的开心。
“未央很喜欢建城吗?”一侧的陈子恪忽然开口,未央连忙将帘幔放下,转眸看向他,看着陈子恪一副儒雅模样,嘴角还有些笑意,恍如是这世间最淡然脱俗的人,未央笑着点点头。
陈子恪眼光却有些漂浮不定,良久才回道,“你既喜欢,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可好?”
未央听此言更是笑意嫣然,陈子恪受封淮文王。则必定是要回自己的封地去的,就算是此刻因陈慎大婚来到建城,也不过半月时间恐怕就要回去,“子恪说笑了。”未央只得回了这么一句了,想着建城虽好,但淮南城才是自己的家。
陈子恪却没有再开口了,意味深长的模样似乎另有所指,只是未央瞧不出来。
忽然听到前头马蹄声响,一声“大哥”震耳欲聋了起来。
“殿下,是广陵王殿下。”马车忽然停住,文墨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陈子恪听此,连忙下了马车,徒留未央一人留在车上,未央撩开车帘,正好见那来路之上来个一个骑着枣红马的男子,长相与陈子恪有三分相似,可看这模样却少了陈子恪的几分书卷气,一看便是个武夫。
广陵王陈憬是先帝五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倒是不通文墨,看这样子,想来是与陈子恪自小就交情好,这一见面就直接抱上了,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未央不由轻笑。
“皇兄说,既然是来恭贺大喜的就住到宫里去,咱们兄弟好好聚聚,也省得在那驿馆总是要等着宣召。”陈憬说话没有一点避讳,只将陈慎与陈子恪当了骨肉至亲,似乎没有君臣之分,陈子恪听此,虽然也说不合祖制,陈憬却大手一挥,“什么狗屁祖制,咱们兄弟好好聚聚说说话才是好的。”
这话一出口,未央这会儿笑的更欢了……
陈憬似乎是听到笑声了,正要抬头去瞧,未央却连忙将帘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