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秦子君总算找到了张山峰的落脚点,他躲在一栋商业大厦里。
秦子君看了看这栋四四方方,又平滑无比的商业大厦,笑道:“这座大楼没有阳台,我倒要看他还敢不敢往下跳。兰蔻,你留在这儿,我上去抓他。”
“不行,我们一起去。”
想了想,秦子君点点头:“好吧,但是你要听我的,让我来对付他,千万别轻举妄动。”
“放心,我会听你的,这次我让你当队长好吗?”
秦子君瞪了她一眼,领头向大厦走去。
乘电梯到达顶楼后,秦子君集中精力感应了一下,笑道:“我们上去吧,他不知道我们来了。”
正躺在露台悠闲地吹着晨风的张山峰看到秦子君、杨兰蔻突然出现,惊讶地跳了起来,盯着秦子君问道:“你没死?”
“因为你的预知能力出错了。”秦子君道。
“这不可能,我的预知能力绝不会是假的。”张山峰道。
“我没有说它是假的。但是你对预知的东西的理解是错误的,它不一定要按照你的预知的样子去发展,实际上它是可以改变的。”秦子君说。
“不可能。”张山峰摇头否定道,“我预知的未来绝对不会错。”
“真的吗?可是它的确是改变了。你注意到没有,连你自己也改变了自己预知的未来。比如你之前所杀的方教授,你预见了他犯罪,但是那些事发生了吗?比如我,我并没有被兰蔻所杀吧。”
“那是因为我提前杀了他,我阻止了他的罪恶,你是例外。”张山峰冷冷道。
“这只能说明你预见的未来并不是稳定的,它可能因为任何一点因素而改变。你不该杀了方教授的。你虽然预见了他的罪恶,实际上你若是警告他一句,就可以令他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你所预见的罪恶就不会发生,可是你偏偏采用了极端的手段!”秦子君叹了口气,“而且我怀疑,你真的是预知到未来的罪恶了吗?还是你实际预知的是另一种东西,比如说,人心的邪念。”
“什么意思?”张山峰有些不解。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邪念,都有罪恶的念头。实际上,你所预见的,只是那些人心中冒出的邪念。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他们的内心常常在善恶的天平上徘徊,只要他控制了自己,那就不算是犯罪。如果按照是否有过邪念的标准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那么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有罪的,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动过邪念呢?”
这是秦子君研究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资料推测出来的。他认为张山峰“预知未来”的能力并不成熟,这种能力显然是受到张山峰童年变故的影响,这些阴影令张山峰痛恨罪恶,渴望惩罚犯罪,故而从潜意识里开发了自己的预知能力,令他看到了某些人心中的邪念。
可是自己呢?自己的童年在记忆中就是一张白纸,现在这张白纸却只能任人涂鸦!秦子君一念及此,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听完秦子君的话,张山峰的脸色微变:“你休想改变我的观念。实际上,我所预见的一切,都是神给我的提示,是神要我处罚那些人的。”
秦子君摇摇头:“你这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的借口而已。童年那些变故让你憎恨这世界,渴望处罚那些人。你发现自己的异能后,就幻想出一个神,把自己的复仇的渴望附在这个并不存在的神身上。自己欺骗久了,会让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实际上你自己这么想这么做,你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才找了个‘神的提示’这个自我欺骗的借口。”
张山峰恼怒地说:“你住口,什么叫自我欺骗?什么叫幻想?你想让我相信自己是个精神病人吗?”
“实际你的确是。”
张山峰冷冷道:“要说有病,你们警察才有病,放着坏人不抓,却找我这种替天行道的人,是以天下才永远不会安宁。”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秦子君叹息道。
张山峰阴笑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不就是想抓我吗?来吧,你们以为抓得住我吗?”
“要是午夜时分,可能不行,但是大白天,我一个人就能制服你。”秦子君自信地说。
张山峰脸色再次一变,猛地向前冲去,“砰”的一声,秦子君向他开了一枪,子弹穿透张山峰的右腿,令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还是投降吧。你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子弹,更别想用奇异能力来功击,你应该知道,在大白天,你的奇异能力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张山峰惨笑一声,半蹲下来:“我宁死也不愿让你们抓住,我不想被你们当怪物研究,更不想被押上审判台。想让我跟你们走,只有杀了我。”
秦子君还未回答,蓦然响起一个幽深的声音道:“那你跟我走如何?”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张山峰的背后,一掌劈在他的后颈,将他击昏,然后把他提在手中,一对蓝幽幽的眼睛阴森森地看着秦子君和杨兰蔻。
秦子君脸色一变:“秋明明,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