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过家族里的一个堂祖母说过制蛊的方法,现在已经记得不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也是一个苗家女儿的话,我猜想,连这一点小小的秘密也是不会让我知道的。堂祖母那时已经七十八岁了,她告诉我,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就曾经很神秘地从压在箱底的衣服中,摸出一包用纸包着的粉末,告诉她说这个东西叫做“蛊……”。
根据苗区的习惯,在苗女及笄之年以后,做母亲的就要将制蛊的技术传授给女儿,而这种技术即便是连自己的丈夫也不可以告诉,因为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最有力的武器。
虽然在现代社会中,“蛊……”这个东西已经渐渐地销声匿迹了,但谁又能保证,你的苗族女友的包里会不会藏有一包用纸裹着的粉末呢?如果你永远地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请放心,蛊永远不会在你的身上发作。但当你将昔日的情爱和许下的诺言像垃圾一样弃于身后时,那就请多多珍重吧。苗女的蛊惑将像一朵即将绽放的妖艳花朵,为你盛开。
“那幸亏暮兮姑娘能手下留情,不然我们就算再多些命也会被你玩死啊。”我说道。
“其实小曼姑娘的枪法也很不错,若非她手下留情,故意瞄着我的肩膀打,她若是有意打我的头,我此刻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暮兮说道,“你说一个死人还怎么能对你们下蛊呢?”
“大家不打不相识,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那彼此间也不要再纠结之前的是非过错了。”我说道。
“恩,胜哥说得对,我们本就是洒脱之人,”小曼顿了顿,盯着暮兮说道,“如若暮兮你不嫌弃的话,也加入我们吧,和我们做兄妹,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当然也是豪爽性情中人,”暮兮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们,说道:“可是你们真的是兄妹吗?”
我和小曼面面相觑,说道:“当然是结拜的兄妹。”
“我知道你们是结拜的兄妹,”暮兮问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就仅仅是结拜的兄妹而已吗?”
“暮兮,你这话什么意思?”小曼假装生气的问道,“那照你这么问,我们该是什么关系啊?”
“小曼,我想我们不必再隐瞒了。”我掐了一把小曼,说道。
我心念道,这小曼怎么这么傻,这么不接坨啊。这明显是暮兮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她又不愿意点破,是要给我们一个台阶下啊。要我们自己说出来,就免去了很多尴尬了。
于是我赶紧说道:“暮兮姑娘,不瞒你说,我和小曼正是未婚夫妻。”
“哦,果然如此,”暮兮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难怪我见你们行为举止这么亲密无间,原来是早就有了夫妻名分。”
“不错,”我接口道,不理会身旁猛拉我衣角的小曼,说道:“不瞒你说,我们不仅仅是有了夫妻之名,亦是早有了夫妻之实。”
早点主动的把这些说出来,相信就可以掩饰掉暮兮撞见我们好事的尴尬了。暮兮果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她说道:“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尹龙吧。”
“那好吧,我想尹兄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醒来了。”我说道。
我们走到门口,碰到了在那里来回踱步的大暮叔,于是叫上了他,四人一起来到了尹龙的房中。
只见尹龙头顶上方的黑雾已经尽数散去,此刻他已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在场众人。
“尹兄你?”我奇怪的问道,不知他为何显得这么痴傻。
“喂,死尹龙,你怎么了?呆了还是傻了,还是失心疯了?”小曼说道。
“失心疯?”尹龙兀自念叨着,说道:“对了!暮兮姑娘呢!她有没有被飞僵的黑气伤到啊?”
噶?我和小曼皆面面相觑,没想到尹龙还念叨着这事。可他怎么这么关心暮兮啊?还是这又是他泡妞的一贯伎俩?
“哼,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也少在这里装蒜。再说,我怎么样,无须阁下关心。”暮兮冷冷的说道。
噶?我们再次惊掉了下巴。这暮兮也太拒人千里之外,太不给人面子了吧,好歹毕竟尹龙也真的救了你不是?
身旁的小曼终于按捺不住了,她说道:“喂,我说暮兮,我们刚刚和你和好,还说交姐妹来着,我本不想和你吵,可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我实在忍不住要说一下你了。”
“我不识抬举?”暮兮不怒反笑,冷冷的说道:“好吧,那就算我不识抬举吧。你满意了吗?”
“什么叫就算?你本来就是不识抬举好不?”小曼还不依不饶起来了。
为了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赶忙出来做和事佬,打着哈哈说道:“好啦,都少说两句吧,刚刚还要结拜姐妹来着的,大家都退一步,海阔天空,好不好?”
“好了,胡兄你也不必多说了,”尹龙站起身,说道:“我想大概是暮兮姑娘对我有某种成见,或者误会吧。我想假以时日,过不了多久,日久生情,暮兮姑娘你就会了解我这个人的,为我的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尹龙大言不惭的说道。